然后他又开始痛斥魏忠贤,说魏忠贤竟然还能在朝廷里混这么久,就是因为皇帝。
不知钱主事是否过于激动,竟然还捎带了皇帝,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封奏疏送上去的时候,皇帝竟然全无反应。
十月二十五日,刑部员外郎史躬盛上疏,再次弹劾魏忠贤,在这封奏疏里,他痛责魏忠贤,为表达自己的愤怒,还用上了排比句。
魏忠贤终于明白,自己上当了,然而为时已晚。
说到底,还是读书太少,魏文盲并不清楚,朝廷斗争从来只有单项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启皇帝死的那天,他的人生就只剩下一个选择———谋逆。
他曾胜券在握,只要趁崇祯立足未稳,及早动手,一切将尽在掌握。
然而,那个和善、亲切的崇祯告诉他,自己将继承兄长的遗愿,重用他,信任他,太阳照常升起。
于是他相信了。所以他完蛋了。
现在反击已不可能,从他抛弃崔呈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威信,一个不够意思的领导,绝不会有够意思的员工。
阉党就此土崩瓦解,他的党羽纷纷辞职,干儿子、干孙子跟他划清界限,机灵点的,都在家写奏疏,反省自己,痛骂魏公公,告别过去,迎接美好的明天。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狂风暴雨,魏忠贤决定,使出自己的最后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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