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恶性药引子。迭遇抗战倒退的南宋社会,大觉这首诗为自己的柔弱灵魂找到了一个无比“阳刚”的历史依托。于是,不由分说地,对项羽的思恋情结开始在市井勾栏间弥漫了。其后,元明清社会也屡次遭遇如何对待抵抗运动的历史问题,对这种已经在民间市井流传开来的思慕抵抗的诗情,不想也不愿做历史澄清。于是,历史意识大扭曲,市井勾栏戏剧评话,竞相以项羽为哀思对象。实则,却是要展现自己的英雄情怀。
总之是,此后时代对项羽,开始实实在在地怜惜起来。惋惜者有之,赞颂者有之,以致颂扬其“英雄气概”的各种作品广为流播。时至今日,霸王别姬的故事,在中国几乎是妇孺皆知。无论在戏台下,在屏幕前,在音乐厅,在史学家的讲堂上,在诗词
文人的笔端下,观者听者作者,无不为这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洒一掬同情之泪,发一通无尽感慨。
项羽,没有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相反,项羽的头上,有了英雄的光环。
后来的关羽变身,较之项羽的恶魔英雄大转换,显然是小巫见大巫。
如此荒谬史识,如此荒诞认知,我族良知安在哉,理性安在哉!
一个没有出路的随军美女,一曲自大狂的末路悲歌,一匹杂毛马,一根大铁矛,一句“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哀叹,辄遇在抵抗外患中形成的反逃跑主义的社会历史土壤,遂在“历史浸泡”中生发出滑稽组合——于是,死硬的恶魔,骤然变成了不屈的英雄!
这便是恶魔炼成英雄的路径。
想做英雄的人,却以恶魔为偶像。
历史哈哈镜之滑稽,使人捧腹大笑,却笑出了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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