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停发诏书。”太宗对内官吩咐道。然后,太宗拿起御笔,亲自给郑仁基写了对此事的答
复,并深刻自责,说自己没有细问清楚,差点办错了大事,此类事情以后必当谨慎,不能与民争利。并令归还这个女子给她的未婚夫陆氏。
这个时候魏征舒了口气,告别了皇上,慢悠悠地从宫门走了出去。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皇家办事,一旦程序启动了,就难以刹得住车。这边宫内外都在为皇上迎娶新的“充容”在做准备,皇家的聘礼车队也即将出发。这里皇帝却又发出了停办的指令,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于是,左仆射房玄龄、中书令温颜博、礼部尚书王珪、御史大夫韦挺等,又到太宗那里去报告说:
“郑仁基的女儿被许配陆氏的说法,没有明显的证据。这边与郑家约定日期,送聘礼的皇家车队已经整装待发了,不可以终止,否则,会引起种种猜测。”
太宗也觉得挺为难的,此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的了,娶了郑仁基的女儿,会像魏征所说的“不是为民父母之道”,不娶吧,则似乎又失信,皇家的规矩是诏令一旦完成,就不能不发的了,而发了就不能改动的。在武德年间,萧瑀曾经因为高祖在几天内更改诏令,提出过规劝,说皇家的诏令不
能朝令夕改。太宗想了想,对群臣说:
“这样吧,策使和聘礼都暂时不要发了,有关部门再行访察,弄清楚真实情况再做决定吧。”
群臣才这才散去,各行其责。访察还没有结果,传说中的郑仁基女儿的未婚女婿陆爽却送来的抗表书,上面说;
“我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与郑家交往频繁,时常相互赠送礼物,但没有婚姻交涉,更没有订立亲戚关系。只是外人不知道详情,于是妄加猜测,以讹传讹。”
得到了陆爽的这份表书,大臣们似乎就有把握,都来劝进。太宗又开始动心了,他把魏征找去,说:
“群臣劝进,尚且可以看作是顺旨,可是,陆氏为什么要专门做这个一个声明呢?”
魏征回答:
“以臣看来,陆氏的意思可以猜得出来,他把陛下看作与太上皇相同。”
“何以见得?”
“太上皇刚刚平定京城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女
人,很是宠爱,把她纳入到了后宫。这个女人其实是有夫之妇,丈夫叫辛处俭,当时是东宫的太子舍人。太上皇后来知道了这个实情后,很不高兴,于是下令把辛处俭从宫内调了出去,把他派到了万年县。而这个被夺了妻的辛处俭,还整天胆战心惊,生怕哪一天保不住脑袋。如今这个陆爽以为陛下今天虽然可能宽容了他,其实心里不高兴,恐怕以后哪一天报复他,所以,他才反复地自我表白,说他与郑家没有婚姻约定。他的心思也就在于此,并不奇怪。”
听了魏征的分析,太宗笑了,说:
“卿的分析令人信服。从陆爽的角度看来,可能应该是如此的了。可是,朕所说过的话,确未必能让人相信,这不是做皇帝的悲哀么!那么,就正式给陆爽下一道敕书吧,就说朕如今知道了郑氏之女已经接受了别人的礼聘,朕出礼聘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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