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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铜玉:智者学派与苏格
《中史参》:苏格拉底死
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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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底在雅典法庭上的演讲导读

时间:2009-10-18 17:23:50  来源:高思超
 

    何成刚、陈亚东主持《中学历史教学参考》:经典历史文献导读。长期征文:bnuhe@china.com.cn

 

《苏格拉底在雅典法庭上的演讲》导读

 

《中学历史教学参考》2006年第1、2期

 

 

高思超

 

亲爱的雅典同胞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你们就要指责那些使雅典城蒙上污名的人坚称我是位智者,其实并不是。如果你们再等一段时间,自然也会看到终结一生的事情,因为我的年纪也不小了,接近死亡的日子实在也不远了。但是我并不是要对你们说话,而是要对那些欲置我于死地的人说话。同胞们:或许你们会以为我被定罪是因为我喜欢争辩,其实如果说我好辩的话,那么只要我认为对的话或许还可以借此说服你们,并替自己辩护,尚可免处死刑,但是我不认为,为了避免危险起见,就应该做不值得一个自由人去做的事,也不懊恼我用现在这样的方式替自己辩护。我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愿意辩护生存。因为不管是我还是任何其他的人,在审判或打仗时,利用各种可能的方法来逃避死亡,都是不对的。在战时,一个人如想逃避死亡,他可以放下武器,屈服在敌人的怜悯之下,其他尚有许多逃避死亡之策,假如他敢做、敢说的话。

 

但是,雅典的同胞啊!逃避死亡并不难,要避免堕落才难的,因为跑得比死要快。我,因为上了年纪,动作较慢,所以就被死亡赶上了;而控告我的人,他们都年轻力壮,富有活力,却被跑得较快的邪恶、腐败追上了。现在,我因被他们判处死刑而要离开这个世界;但他们却背叛了真理,犯了邪恶不公之罪。既然我接受处置,他们也应该接受判刑,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下一步,我要向你们预言到底是谁判我的罪,及你们未来的命运如何;因为人在将死之际,通常就成了先知,此时我正处于这种情况。同胞们!我告诉你们是谁置我于死地吧!而在我死后不久,天神宙斯将处罚你们,比你们加害在我身上的更加残酷,虽然你们认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需要负责,但我敢保证事实正相反。控告你们的人会更多,而我此时在限制他们,虽然你们也将更愤怒。如果你们认为把别人处死,就可以避免人们谴责你们,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这种逃避的方式既不可能也不光荣,而另有一种较光荣且较简单的方法,即是不去抑制别人,而注意自己,使自己趋向最完善。对那些判我死刑的人,我预言了这么多,我就此告辞了。

 

但对于那些赞成我无罪的人,我愿意趁此时法官正忙着,我还有赴刑场之际,跟你们谈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我死前陪着我吧!同胞们!我们就要互道再见了!此时没有任何事情能阻碍我们之间的交谈,我们被允许谈话,我要把你们当成朋友,让你们晓得刚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怎么一回事。公正的判官们!一件奇怪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因为在平常,只要我将做错事,即使是最微小的琐事,我的守护神就会发出他先知的声音来阻止我;但是此时,任何人都看到了发生在我身上之事,每个人都会认为这是极端罪恶的事,但在我早上离家出门时,在我来此赴审判时,在我要对你们做演讲时,我都没有听到神的警告,而在其他场合,他都常常在我说话说到一半时就阻止我再说下去,现在,不管我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他都不反对我。那么,这是什么原因呢?

 

再者,我们更可由此归纳出,死是一种祝福,具有很大的希望。因为死可以表示两回事:一者表示死者从此永远消灭,对任何事物不再有任何感觉;二者,正如我们所说的,人的灵魂因死而改变,由一个地方升到另一个地方。如果有前者的话,死者毫无知觉,就像睡觉的没有做梦,那么死就是一种奇妙的收获。假如有人选择一个夜晚,睡觉睡得很熟而没做什么梦,然后拿这个夜晚与其他的晚上或白天相比较,他一定会说,他一生经过的白日或夜晚没有比这个夜晚过得更好、更愉快的了。我想不只是一个普通人会这样说,即使是国王也会发现这点的。因此,如果死就是这么一回事的话,我说它是一种收获;因为,一切的未来只不过像一个无梦的夜晚罢了!

 

 

 

反之,如果死是从这里迁移到另一个地方,这个说法如果正确,那么所有的死人都在那里,判官啊!那又有什么是比这个更伟大的幸福呢?因为假如死者到了阴府,他就可以摆掉那些把自己伪装成法官的人,而看到真正的法官在黄泉当裁判,像弥诺斯、刺达曼堤斯、埃阿科斯,特里普托勒摩斯,及其他一些半神半人,跟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样。难道说这种迁移很可悲吗?而且,还可以见到像俄耳甫斯、穆赛俄斯、赫西俄德及荷马等人。如果真有这回事,我倒真希望自己常常死去,对我来讲,寄居在那儿更好,我可以遇见帕拉墨得斯、忒拉蒙的儿子埃阿斯,及任何一个被不公平处死的古人。拿我的遭遇与他们相比,将会使我愉快不少。

 

但最大的快乐还是花时间在那里研究每个人,像我在这里做的一样,去了发现到底谁是真智者,谁是伪装的智者。判官们啊!谁会失去大好机会不去研究那个率领大军对抗特洛亚城的人?或是俄底修斯?或是西绪论福斯?或者其他成千上万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我们经常会提到的人。跟他们交谈、联系,问他们问题,将是最大的快慰。当然了,那里的法官是判人死刑的,因为住在那里的人在其他方面是比住在这里的人快乐多了,所以他们是永生不朽的。

 

因此,你们这些判官们,要尊敬死,才能满怀希望。要仔细想想这个真理,对一个好人来讲,没有什么是罪恶的,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或是他的事情被神疏忽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并非偶然,对我来讲,现在死了,即是摆脱一切烦恼,对我更有好处。由于神并没有阻止我,我对置我于死地的人不再怀恨了,也不反对控告我的人,虽然他们并不是因这个用意而判我罪,控告我,只是想伤害我,这点他们该受责备。

 

然而,我要求他们做下面这些事情:如果我的儿子们长大后,置财富或其他事情于美德之外的话,法官们,处罚他们吧!使他们痛苦,就像我使你们痛苦一样。如果他们自认为了不起,他们没有做应该做的事,同样地责罚他们吧!如果你们这么做,我和儿子们将自你们的手中得到相同的公平待遇。

已到了我们要分开的时刻了——我将死,而你们还活下去,但也唯有上帝知道我们大家中谁会走向更的国度。

 

 

苏的演说充满了哲学思辩的色彩。对于死,他是在一种崇高的信念的指导下来认识的。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因为“宣传异端邪说”而被判罪的,但他不想屈服、辩护,认为这是“不值得一个自由人去做的事”。

 

其次,苏是生活在公元前4——5世纪的雅典公民。但为什么在一个民主社会会因为一个人的一些言论就被判死刑呢?这似乎是非常矛盾的。

 

 

 

我们知道苏生活在雅典民主制度的后期,与前期民主制相比,这时的民主制度和司法制度在形式上和后者没多大不同,但实质上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如:“人民群众普遍追求安逸生活,不再把效命国家作为人生理想,作为民主政治巩固和发展之主要根基的诸信念,到这时虽未泯灭却已是风蚀欲尽。这时期,一般公民群众所关心的是自私的琐事而非城邦国家;贫穷人更将城邦视为利益的源泉”。与此同时,411年和403年发生了两次政变,贵族寡头建立集权统治。再加上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失败,给雅典民主制以沉重打击。两次政变中寡头政治所实行的恐怖统治,给人们留下极深的印象。这就使信仰民主的人们空前地失去了自信。民主派掌权以后,开始恢复受到重创的民主制度。在这种情况下,苏就成了众矢之的。在外人看来,他与某些寡头政治家有密切联系(尽管事实上不是这样),因为苏的学生在僭主政治中起了重大的作用。

 

公民大会对他的定罪还有一条:蛊惑青年。但从法庭上对他的控词可看出苏同青年谈话的大体内容,从知识、道德到现行制度的利弊,是无所不包的。事实上,当时诡辩之风盛行,他为挽救堕落的人心,慨然以教导青年为己任,不怕危险,不顾讥辱,每天照例走到十字街头或众人聚集的地方,和一般青年人讨论人生的种种问题。他痛诋社会黑暗,政治腐败,嘲骂贵绅与强豪,终于招致小人的忌怨。这样,我们不难发现,苏被判死刑,根源在于苏与雅典民主政治的冲突上。如文中:“我并不是要对你们说话,而是要对那些欲置我于死地的人说话。”那些人是怎样的人?通过政治的角度我们就可以找到答案。苏一向反对“下等人”执掌政事的民主政治,而推崇贵族政治。更具体地说,苏强调的是精英治国,与当时的民主政治格格不入。

 

其实苏的演讲还有助于我们深入了解雅典的审判制度。如苏将批判矛头直指审判机关。雅典陪审法院是最高法院兼最高司法与审查机关,由10个部落从30岁以上的男性公民中选举产生,每部落各选600人。这些法官负责审理各类重要案件,参加立法。这其实是典型的草根民主、大众审判。虽然可以保证大多数人能够参与政治,但也也其致命缺陷。因为人数众多,陪审员未受过专门的法律训练,他们进行判断不是根据已制订好的法律,而是根据个人喜好,这使得判决带有随意性,法庭上的辩护能否打动听众往往决定着被告命运。所以,苏的学生极力催促苏在法庭上辩护,以赢得转机。这种制度也在很大的程度上造就了另一个缺陷:法律研究的停滞和缺乏权威性。在这种审判制度下,大众审判代替了法官评判,专业法律知识已经显得不重要了,人们关心的是演讲如何具有煽动性,如何打动台下听众,所以法律在雅典实际生活中缺乏足够的威严。因为舆论左右着审判。在这种审判制度下,舆论要比法律和事实重要的多。这使得苏在审判中处于不利的地位,谁主宰了舆论,谁就可以主宰审判。同时,通过主观投票选举决定客观事实,也是雅典审判的一个不合逻辑的缺陷。审判没有任何调查和取证,不需要任何证据,最后的投票才是决定有无犯罪和应受何种处罚的依据。这种通过他人的投票来决定被告犯罪与否的审判显然是不合逻辑的。正因为这些缺陷的存在,才导致了苏的死。

 

作者:高思超,西华师大历史文化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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