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清雅干净,书房只有不到10平方米的样子,却有一扇可俯瞰中国美术馆的明亮大窗,坐在窗下的书桌旁,街对面的风景一览无余。“你看,我坐在家里就能看展览。”李先生从书架上拿起一个小望远镜,比划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客厅墙上,挂着1986年冯友兰先生为他书写的对联:“西学为体,中学为用;刚日读史,柔日读经”,线条硬朗,笔力苍劲。当年在一片批评声中,冯友兰坚定地赞成李泽厚的“西体中用”说,特别写下这副对联。“字写得多好啊,九十有一,眼睛都看不见了,真了不起!”李泽厚轻声说,凝视片刻,叹道,“比现在的书法家写得好多了。”
能感觉到李先生对年轻人特别宽容甚至偏爱,他喜欢回答问题,尤其爱新鲜、有挑战性的。他也爱反问和自嘲,话里总是闪烁着机锋和睿智。
对于如何读懂历史,他建议我:“发现到底多少能够接近真实,要在各种比较中间判断。你要看很多很多书,作出判断,那是很好玩的。不能只信一种。你想,关于我的好多传说,其实都没那回事,更不要说遥远的历史了。”
谈到性格与命运时,他说:“有人说我是完美主义者,追求完美不是坏事。性格很重要,但最重要还是自己决定命运。自己要意识到:值得较劲的较劲,不值得的就不较劲。”
他很喜欢旅行:“我的旅游主要是对人文、历史古建筑有兴趣,对自然风景兴趣不是特别大。自然风景我觉得应该去坐火箭,看看地球,那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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