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叶玉超先生的《卖花声·除夕花市》。他没有摛藻铺写花如何美,也没有渲染自己如何爱花,而着力先写除夕将尽时花市的喧哗纷乱,随即转笔评断亭亭玉立于寒风和喜气中柔花的骨气,令人眼目一新。其词曰:“随俗写宜春,送旧迎新。长烧高烛酒微醺。渐觉夜阑更欲尽,两岁平分。 眼底色缤纷,万卉如云。香凝花市乱人群。紫腻红娇虽待主,不献殷勤。”压尾两句,见地高,命意自高。待售的柔花,不过平凡细物。写她“虽待主”却“不献殷情”的洁身自好和不卑不亢,形物实则写人,借以抒发诗人对君子自重的仰慕之情。炼意,惨淡经营,不过添几层意思,欲创构出一个理想的文学意境。有过除夕夜逛花市体验的人万万千千,能注目柔花骨气并为之感动的有心人,能有多少?窥之,思之,形之,对柔花肃然起敬也好,高标自许也好,其情其意真挚如此,打动读者不难。
读诗,有时类同识察,必须由表及里;冷眼深处未必没有炽热的澎湃,读懂方是知音。读诗如果随流跟风,眼花缭乱,没有丁点一见钟情的“电磁感应”,感觉也不会新奇。拈出冷题的诗,独自品味,就像在荤腥腻味的节庆宴席上偶然幸会一盘荷塘小炒,那惬口沁心的清香,会让你就此记住留意的幸运。
成功可以依靠灵感,却不能一概指望运气。天下妙思无限,故妙法无限;妙思妙法无限,故妙诗亦无限。无论读与作,聪明人都自有高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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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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