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不是可以轻视的时光。把人放置在一个乱世中观察,会发现差异如此鲜明,人格人性的优点和弱点,全都暴露出来了,此时观察一个人,更趋于真实和自然。
在陆键东的《陈寅恪的最后20年》里,从1949年到1969年,陈寅恪都在做什么?作为一位由旧时期而来的学者,精神生活十分简单:继续自己的学术研究,给学生上课,并无太多要求,未必如今日学者之复杂。他们需要充裕的时间、平静的生存环境,尤其像陈寅恪这样的学者,他的研究方向是过去的历史。到了晚年,他更为专一,也更寂寞,同时脾性情性也更孤高独立,难以转捩。如他所述:“自从作王国维纪念碑文时,即持学术自由之宗旨,历二十余年而不变。”这些宗旨一定,余下均不足道。
此后,就是经历无止息的运动磨难。陈寅恪这样的人,极力想远离政治,但政治会找上门来。有个词在当时无处不见,那就是“大批判”,连初涉学海的大学生也卷入对陈寅恪的批判潮流中。一以贯之的宁折不弯,注定了他必须承重更深重的煎熬。他倚仗什么来这么坚持?是自己过人的声名、学问,还是生活信念、准则。有一个细节:当郭沫若拜访陈寅恪时,陈寅恪居然提出一个我们难以想象的问题——写“钱柳因缘”没有稿纸,希望郭给予解决。一个是郭沫若,一个是陈寅恪,他们的交谈竟涉及区区的稿纸。可以推断当时的研究环境,及困难时期经济崩溃的程度。在精神和经济的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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