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铁面无私、不念旧情,当然也激怒了周作人。正是在傅斯年上述谈话之后,周作人写了一篇小文章《石板路》(后收入《过去的工作》),其“附记”云:“时正闻驴鸣”。“驴鸣”者,正是对傅斯年的恶骂也。因为他当天的日记可证:“见报载傅斯年谈话,又闻巷内驴鸣,正是恰好,因记入文末。”
周作人的这口恶气,一语“驴鸣”何能出尽?到得他被逮捕法办、关进南京老虎桥监狱之后,仍一再咒骂傅斯年。其中,最狠毒的是《修禊》一诗。诗中把傅斯年比之为食人肉(“人腊”)“作忠义”的伪君子,说他“食人大有福,终究成大器。”连他的“讲学”、当“参议员”都成了攻击的对象。既然如此“食人肉”、“喝人血”以求自己的飞黄腾达,他当年的主编《新潮》杂志,也只能说是纯属“欺世”了。在写给他的辩护律师王龙的一首诗《偶作寄呈王龙律师》中,他有这样的说明:“三十年不少旧学者,有三类人尚见存问,而下井投石,或跳踉叫号,如欲搏噬者,亦不无其人。”这里骂的虽有他的另一弟子沈启无(沈杨),但主要是骂傅斯年。这段说明恰恰是他《修禊》一诗的注脚。
身在囹圄中,不思悔改己过,还这样大骂抗战派,很说明周作人汉奸立场的顽固。傅斯年八年抗战中表现甚佳,其“史语所”在艰苦岁月中很为国家培养了一些人才。他自己也公开大骂贪污腐败的大官僚孔祥熙、宋子文辈,由之博得了“傅大炮”的美名。
傅斯年当然有他的历史局限,“拥蒋反共”就是他最大的历史局限。他关于伪北大教职员的“定性”谈话,也不无可议之处。但这和周作人对他的泄私忿式的恶骂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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