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笔真象是梦里的一只小艇,在波纹鳒鳒的梦河里荡着,处处有著落,却又处处不留痕迹。这般作品不是写成的,是“想成”的。给这类的作者,批评是多余的,因为他自己就是最不放松的不出声的批评者。奖励也是多余的,因为春草的发青,云雀的放歌,都是用不着人们的奖励的。
将沈从文文章的自然比作“春草的发青,云雀的放歌”,再恰切没有了。可是,这却引起了沈从文的不安。原来,这篇稿子先前曾交给过《晨报副刊》前任编辑,署的是“休芸芸”这个笔名,结果没有得到回音。沈从文便将此稿通过熟人发表在《燕大周刊》上;另一位朋友看见喜欢,又拿去转载到《民众文艺》上;此时徐志摩再拿出来发表,已经是第三次面世了。沈从文感到有些对不住徐志摩,便写出一篇《关于<市集>的声明》寄给徐志摩:“志摩先生:看到报,事真糟,想法声明一下吧。”在陈述了一些事实经过后,沈从文说:“不期望稿子还没有因包花生米而流传到人间。不但不失,且更得了新编辑的赏识,填到篇末,还加了几句背膊发麻的按语……”这篇短文,徐志摩给登了出来。在文章后面,徐志摩又加了一节附言,写得有趣有味,值得照引:
从文:不碍事,算是我们副刊转载的,也就罢了。有一位署名“小兵”的劝我下回没有相当稿子时,就不妨拿空白纸给读者们做别的用途,省得搀上烂东西叫人家看了眼疼心烦。
我想另一个办法是复载值得读者们再读三读乃至四读五读的作品,我想这也应得比乱登的办法强些。下回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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