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重庆[注: 重庆市-重庆市，中国直辖市，中西部地区最大工商业城市，位于中国西南部，地处长江上游，与湖北省、湖南省、贵州省、四川省、陕西省等多省接壤，]的中国美术学院在桂林招考图书管理员，当时我想去重庆工作，这样就有机会在重庆读大学了，于是我就去参加考试了。考试的时候，一位面容严肃、头发斑白的长者在黑板上写了一个题目：谈个人在过去和今后的追求。这位长者就是徐悲鸿，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考完试我马上赶回文工团参加演出。后来我接到通知说笔试通过了，叫我去口试。我当时很年轻，社会经验很浅，徐悲鸿问我为什么要到重庆去。我不会撒谎，就老老实实地说我到重庆去是想考大学。说完就后悔了，我想人家要的是安心工作的，肯定不要我。结果真没想到，我被录取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徐悲鸿是一个公平的人，他认为我在考生里成绩最优秀，所以并不受其他因素的干扰。我没想到这个人后来竟然影响[注: 影响（之一）yǐngxiǎng【work in concert with;support by coordinated action】∶呼应;策应内外影响,同恶相成。]了我一生。

录取后，我就随徐悲鸿带着从岩洞里清理出来的图书，到中国美术学院工作去了。这个学院当时是个研究院，在那里只有徐悲鸿和张大千[注: 张大千（1899年5月10日～1983年4月2日），四川内江人，祖籍广东省番禺，是一位深受爱戴的伟大艺术家，特别在艺术界更是深得敬仰和追捧，]两个人是研究员，其他十几个都是副研究员，一共不到二十人。我负责管理图书，实际上就管这十几个人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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