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惑她的是,因为出版商的各种缘故,她的多部作品由于印数较少而无缘与更多读者见面。“不管我多么认真地写作,别人还是买不到我的书。事实上,我从来都不知道在中文地区到底有多少人在看我的书,或者说喜欢我的书。每次当我听到朋友们走了很多地方都买不到我的书,我都会非常伤感。”棉棉说,眼下她要调整这一被动的局面,重新甄选了出版人,要以这本小说在图书市场上杀出条血路来。
让棉棉至今引以为豪的是,她的代表作品《糖》被翻译成多种语言,在法国、德国、荷兰、意大利、美国等十几个国家出版。相对于自己的书在国外受到的欢迎程度,棉棉对自己在国内的处境很是不满,她将自己的遭遇归结到出版商和批评家身上。“这些年的经验告诉我,中国有些出版商难以让人信任。”
相对于中国出版商对自己的轻视,棉棉非常感谢前些年她在法国遇到的某知名出版机构的一位出版人。“有一天,她专门请我出来吃饭。饭桌上,她郑重地对我说:‘棉棉,你必须得写小说。’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让我觉得不写出好小说就是天大的罪过。相比之下,国内出版商从来没有一个这样鼓励过我。”
认为批评家失职
在不相信中国内地出版商的同时,棉棉认为自己在国内遭受不公批评家也有责任。“想当年,我们那一批作家刚出道那会儿,曾得到葛红兵、李敬泽、谢有顺等批评家的大力推荐,我本人也很喜欢这些批评家。但10余年后的今天,我感觉他们失职了,尽管我现在依然喜欢他们。”在棉棉看来,自己之所以在26岁时能出来,是因为有人在关注她们,非常可贵。“时间走到今天,再没有人出来真正探讨文学本身了,许多作家纷纷改行另谋出路。”
棉棉认为,在文学多元化的今天,批评家有责任站出来向读者厘清文学与非文学、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之辨,“但是很可惜,这些批评家缺席了,没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于是,在内外环境交困之下,我们这些作家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棉棉显得很无奈。
>>记者手记
外表强硬 内心柔软
说话充满火药味道,拍照执意要戴墨镜,接受采访得是熟悉的人。即将人到中年的棉棉还是如此刻薄,让人受不了。
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善意的。她说,说话尖刻不饶人是性格所致,禀性难移,拍照戴墨镜是因怕强光刺激,只接受熟人的采访是因患有自闭症,怕见陌生人。棉棉的诚恳让人不忍再多想。
熟悉棉棉的人都说,棉棉就像一只带壳的蜗牛,外表强硬内里柔软,因为内心脆弱,嘴巴上才不肯饶人。生活中的棉棉的确这样。3年前,父亲的去世让她悲痛万分,至今想起还泪流满面。当时面对生命与人生的虚无,她皈依了佛教,戒烟戒酒吃素。每当谈起可爱的女儿时,她目光中流露出母性的温情。棉棉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管不顾将真实的自己率性地暴露出来,让我们看到了作家身份之外的棉棉——外表强硬,内心柔软。
本报记者 卜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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