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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之事、现在之事、将来之事之间穿越

时间:2009-8-8 16:53:53  来源:不详
。臁望塔有一圈大窗户,对着环形建筑。环形建筑被分成许多小囚室,每个囚室都贯穿建筑物的横切面。”狂人的心理犹如一位洞穿现实的精神战士。他的斗争精神支撑他以个人之力量与历史和社会独战。可以说,《狂人日记》虽然满篇都是癫狂性语句,可作为小说它却具有惊人的真实感。正是基于现实性生活的真实性,同步叙述在小说的情节安排上才具有特殊的效果。

  同步叙述呈现了社会生活的各个侧面。依据叙述学观点,“由于同步叙述报道的是事件发生时的情形,是现在各个时刻组成的序列或报道的直接体验,所以这个序列在整体上往往有一种补充和并列的性质,事件被并置或排列在一起”。即是说,同步叙述尽管无法对事件的结果进行报道,但可以对现象的情状进行描述。它们在小说中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尤其,这些并置的事件可以展现不同侧面的生活场景。在《狂人日记》中,一个突出的例子是:小说将自己的现实性体验和狂人的癫狂性思维结合在一起,使得各个没有逻辑性的事件连贯在一起,进而呈现出社会人生的本相。它们是:赵家的狗多看我两眼;赵贵翁的眼色似乎怕我又似乎想害我;小孩子“也在那里议论我;眼色也同赵贵翁一样,脸色也铁青”;女人边打儿子边说“老子呀!我要咬你几口才出气!”陈老五“硬把我拖回家中”;狼子村的佃户;“借了看脉这名目,揣一揣肥瘠:因这功劳,也分一片肉吃”的老头子;“合伙吃我的”我的哥哥以及想也知道“妹子是被大哥吃了”的母亲。一切描写都以细节为根基。这些细节是荒诞不经的,但又是合情合理的。进一步说,表面上看,这些事件或人物之间在现实意义上没有关联。甚至,他们与狂人之间也没有任何事实上的冲突。但是,它们被并置在一起,从不同的侧面为小说提供确定性的“吃人”的蛛丝马迹。而且,通过同步叙述建立起来的并置结构,使得小说中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小说主题一道逐层地呈现出来。不仅权力者,而且弱势者、孩子、族人也都存在着一种合谋关系:“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跨过这一步。”而这种潜存的合谋关系,在狂人的偏执的追问下,终于显现出传统封建道德的本质:“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古来时常吃人,我也还记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总之,同步叙述旨在通过多重意义的组合抵达一个追问:“从来如此,便对吗?”进而实现其写作目的:“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礼教制度的弊害。”
  需要指出的是:同步叙述的功能只是为了讲述各个故事的可能性,而不是事件的必然性。其原由是:“那些事件只是从目前情境推断出来的假设,言说者并不能肯定它们是否真的存在。”细读小说,可以发现,虽然作者用大量的笔墨描写吃人,但几乎没有一处可以落到实处。加上狂人的特殊精神性格不同于一般的叙述者,即狂人生活在一个完全臆断性的世界,而不是一个现实的世界。狂人说不出其中哪一种被实际化,他一直处于证据的寻找和推断之中。狂人的每一个猜想仅仅是狂人按照癫狂性思维认为可能的现象。譬如:第5节描写狂人透视医生和大哥“吃人”心理的情节设计非常典型、有趣。“我也不动,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知道他们一定不肯放松。果然!我大哥引了一个老头子,慢慢走来;他满眼凶光,怕我看出,只是低头向着地,从眼镜横边暗暗看我。大哥说,‘今天你仿佛很好。’我说‘是的。’大哥说,‘今天请何先生来,给你诊一诊。’我说‘可以!”’其实我岂不知道这老头子是刽子手扮的!无非借了看脉这名目,揣一揣肥瘠:因这功劳,也分一片肉吃。”可以说,整个同步叙述的内容,都是遵循着“我看,故我想;我听,故我思”的思维方式。“看”和“听”,对于狂人而言,比常人更依赖这些认知方式。同步叙述完全符合小序所设定的狂人的形象特征:“语颇错杂无伦次,又多荒唐之言”。
  同步叙述在《狂人日记》中的作用当然不限定在叙述学范畴。它的背后隐含了作者的思想文化性格,即狂人在现在的大无畏的反抗反映了鲁迅作为现代知识分子第一人的彻底的怀疑精神。从这个意义上,正如周作人所说:“这篇文章虽然说是狂人的日记,其实思路清彻,有一贯的条理,不是精神病患者所能写出来的,这里迫害狂的名字原不过是作为—个楔子罢了。”的确,写作《狂人日记》的鲁迅,固然是在犹疑中加入新文化的阵营,固然难以消除内心的晦暗,但一经加入,还是竭力发出勇猛的呐喊。在小说中,呐喊声主要体现为狂人对礼教的怀疑、对家族的怀疑、甚至对未来的怀疑。这样,同步叙述完美地实现了狂人的隐喻功能。狂人开启了现代中国文学史精神界战士的象征性符号。狂人一直在偏执地追问:谁是吃人者?吃人者为何吃掉被吃者?怎样吃掉被吃者?被吃者是否有抗争的可能性?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没有吃过人的人?等等。这些追问中,寄予着鲁迅思想文化性格的一面:敏锐、尖刻、对现实的彻底的剖解,如许寿裳所说,“他看准了缺点,就要愤怒,就要攻击,甚而至于轻蔑”。
  
  三、预示叙述与乌托邦之梦
  
  《狂人日记》除了回顾叙述和同步叙述外,还运用了预示叙述。尽管预示叙述的笔墨最为轻淡,并透露出犹疑之气,但其寓意之深、承担之重,耐人寻味。
  按照叙述学的阐释,“预示叙述是关于言说时尚未发生之事的叙事:预言、预演、计划、推测、愿望、筹划,等等。这里的决定因素是时间和情态,而不是体式。在特定话语世界或基础世界里,还没有可以体验或讲述的确切事实,无论肯定的或否定的都没有。叙述者或文本声音此时所做的事情就是预见,预示,建构。”《狂人日记》所讲述的故事世界从现实的层面上可以被概括为一个“迫害狂”遭受迫害的故事,从理想的层面又可以理解为一个现代“狂人”的革命寓言故事。在后者的视角下,小说的一切情节,都不仅剖解了现实社会各阶层的“吃人”结构,而且为未来社会的建构奠定了基础。它一面讲述了狂人对现实的绝望的抗争,一面又书写了狂人的确信和希望。确信和希望生成了这篇小说的动力,这正如小说发表4年多之后,鲁迅所道出的写作《狂人日记》的深层心理:“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这便是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记》。”可以说,《狂人日记》是一篇激情饱满、斗志昂扬的励志之作。鲁迅从《狂人日记》出发,决计竭力悬搁内心深处的晦暗。类似的激情和斗志,在新文化运动时期,鲁迅曾经反复表达:“生命的路是进步的,总是沿着无限的精神三角形的斜面向上走,什么都阻止他不得。”“什么是路?就是从没路的地方践踏出来的,从只有荆棘的地方开辟出来的”。“曙光在头上,不抬起头,便永远只能看见物质得闪光。”“所以我时常害怕,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预示叙述在《狂人日记》中分为部分预示和全部预示。部分预示是指预示叙述是以回顾叙述和同步叙述的事件为起点,与同步叙述或回顾叙述始终对立地交织在一起,进而使得小说具备了一种开放性的故事结构。譬如,第10节狂人断定“大哥”也“入伙”于吃人者行列之后,决计对大哥规劝的一段对话描写:“我只有几句话,可是说不出来。大哥,大约当初野蛮的人,都吃过一点人。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吃人了,一味要好,便变了人,变了真的人。有的却还吃,——也同虫子一样,有的变了鱼鸟猴子,一直变到人。有的不要好,至今还是虫子。这吃人的人比不吃人的人,何等惭愧。怕比虫子的惭愧猴子。还差得很远很远。”这两段话语将现在、过去、将来三个时间世界相互缠绕在一起,“野蛮的人”、“人”、“真的人”混杂在一起很难彻底区分。这在阅读效果上是确符合狂人错乱的思维的,但这种处理方式还隐含了鲁迅的历史观:传统封建道德的强大力量是以循环的方式不断地复活于现在和将来。尽管如此,预示叙述作为一种虚拟的方向,比同步叙述和回顾叙述更多地承载着作者的情感倾向。狂人的意愿以及他对未来世界的预想在预示叙述中具有充分的力量。譬如狂人在规劝之后,义正词严地发出了警告之声:“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世上。/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吃尽。即使生得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同虫子一样!/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人,……”进化论的信奉为鲁迅提供了批判传统封建文化的精神起源和勇气。
  比较而言,全部预示是指预示叙事以未来的可能性设想为叙述内容。它包含三种表现形态:其一,叙述者相信某种事情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发生;其二,叙述者假设某一事情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发生;其三,叙述者祈愿某一事情会在将来的某一时刻发生。无论哪一种形态,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预示叙述中的惟一事实是叙述声音在叙述时间的现在从事假想、编造、或心理的拟真行为。这种行为产生了纯粹的观念建构(一种尚未存在的情境)”。从这个意义上,狂人的预示叙述承担了鲁迅作为现代中国知识分子第一人的乌托邦之梦。对于其乌托邦的特点,《狂人日记》一问世,就被人破译:“鲁迅先生所作的《狂人日记》的狂人,对于人世的见解,真个透彻极了’……我敢决然断定,疯子是乌托邦的发明家,未来社会的制造者”。小说中,全部的预示叙述只有结尾一节:“没有吃过人的孩子,或者还有?救救孩子……”尽管如此简短,但还是可以透射出鲁迅对未来世界犹疑的希望和坚定的承担。这里的核心词是“孩子”。“孩子”在鲁迅笔下,一向不是可以超越于传统和现实而超然存在的洁净的生命。联系前文,“孩子”在未出生前就被“娘老子”教会了“吃人”的本领。所以,鲁迅在《狂人日记》中建立乌托邦之梦时,又怀疑这乌托邦之梦。小序在小说正文开始之前,就交代了狂人的病好了,去外地候补去了。其用意在于:颠覆狂人的一切追求和反叛,进而对启蒙的过程进行颠覆。类似的颠覆话语,鲁迅在同期的随感录中剖解得更为透彻:何谓“如此”?说起来话长;简单地说,便只是纯粹兽性方面的欲望的满足——威福,子女,玉帛,——罢了。然而在一切小丈夫,却要算最高理想(?)了。我怕现在的人,还被这理想支配着。尽管鲁迅选择了呐喊,内心还是被晦暗包围着。可是,孩子是“将来”的代名词,是这个世界上惟一可以具有象征意义的象征物。如果启蒙者还想拯救这个世界,只有从孩子开始。救救孩子,也是拯救我们的未来世界。
  《狂人日记》的意义至少包含了三个层面的意义:其一,从传统文化的阵营内部冲杀出来,再杀回去,清算其根性弊端:家族和礼教对人的统治。其二,在现实生活的深切体验中,剖解现代中国人和传统封建文化的妥协、合谋。其三,以进化论的哲学观点,呼唤真的人在未来世界中出现。三重意义反映了鲁迅矛盾的思想文化性格:反叛传统又背负传统的重负;透彻得认知现实可又难以改变现实;心怀希望可又怀疑希望。由此,《狂人日记》在写实处充满象征意味,在象征处又贴近现实人生。在过去、现实、将来中穿越才是小说的叙述结构。狂人在叙述学意义上可以被理解为:一个同时具有过去、现在、将来三个时间维度的有着无限阅读可能性的现代性寓言。或者说,狂人原本就不是一个具体的个人,而是20世纪现代启蒙者的群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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