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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众考疑

时间:2009-8-8 16:55:43  来源:不详

【内容提要】
自王逸《楚辞章句》将《远游》之著作权归诸屈原,近世出现怀疑和争论。无论褒美于屈原,还是求真于《楚辞》,对《远游》乃至《楚辞》许多篇章的著作权必须由两种相反意见不断深入互相问难,才能使争论双方逐渐扬弃误说,逼近正确认识。本文正是基于此,专就《远游》中的韩众做一点引申研究,提出一些怀疑的思考。 

【关键词】 韩众/《楚辞》/考疑

        一、由韩众证明《远游》乃汉人之作

    认为《远游》为汉人之作的研究者虽然多见,他们却似乎都没有充分强调韩众这个证据。本文就在他们众多研究的基础上,首先再强调这个证据。《楚辞·远游》下段文字中提到韩众:“闻赤松之清尘兮,愿承风乎遗泽。贵真人之休德兮,美往世之登仙。与化去而不见兮,名声着而日延。奇傅说之得星辰兮,羡韩众之得一。”《远游》作者既然引用赤松、傅说,特别是韩众这些所谓“往世”得道“神仙”的典故,其时代应不早于韩众,这是无可置疑的。换言之,若屈原(前340年—278年)(注:屈原生年,迄无定论。姑取1981年12月商务印书馆修订版《辞源》所采用的说法。)是《远游》作者,则韩众时代不会晚于屈原。可是, 《史记·秦始皇本纪》也有关于韩众的记载,文中韩众与卢生、侯生、石生、徐帀(福)都是秦始皇(前259年—210年)时的方士(诸生)。假设这个韩众与《远游》中所提同名者指同一人,那么依屈原的生活时代推之,他至此时至少已一百几十岁了,犹在到处活动。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如仍坚守《远游》为屈原作之王逸旧说,逻辑的推论就是,屈原《远游》所言韩众应是另一人,秦韩众与之同姓名而已。但是下面我们把《远游》与《史记》之韩众的关系搞清后,发现并非如此。
    班固《汉书·郊祀志下》载谷永谏汉成帝书,其中说到:“秦始皇初并天下,甘心于神仙之道,遣徐福、韩终之属多赍童男童女入海求神采药,因逃不还,天下怨恨。”可见,《汉书》承《史记》,认为韩众是像徐福一样的曾为秦始皇入海求药的方士。这个白纸黑字记在马史班书的史实,应该是家喻户晓的,当时任何文人更绝对不会不知道。又,《艺文类聚》(卷八)载后汉班彪《览海赋》也提到韩众,并且含蓄了更多内容。赋曰:“余有事于淮浦,览沧海之茫茫。悟仲尼之乘桴,聊从容而遂行”,“驰鸿濑以缥鹜,翼飞风而回翔。顾百川之分流,焕烂漫以成章”,“风波薄其袅袅,邈浩浩以汤汤。指日月以为表,索方瀛与壶梁”,“曜金璆以为卦,次玉石而为堂。蓂芝列于阶路,涌醴渐于中唐”,“朱紫灿烂,明珠夜光。松乔列于东序,王母处于西箱”(注:《远游》云:“闻赤松之清尘兮”、“吾将从王乔而娱戏。”)。“命韩终与歧伯,讲神篇而校灵章”,“愿结侣而自托,因离世而高游。骋飞龙之骖驾,历八极而回周”(注:《离骚》云:“为余驾飞龙兮”、“驾八龙之婉婉兮。”)。“遂竦节而响应,忽轻举以神浮。遵霓雾之掩荡,登云涂以凌厉”(注:《远游》云:“原轻举而远游。”)。“乘虚风而体景,超太清以增逝。麾天阍以启路,辟阊阖而望予”(注:《离骚》云:“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远游》云:“命天阍其开关兮,排阊阖而望予。”)。“通王谒于紫宫,拜太一而受符”。班彪感淮浦之行而作赋,乃梦想结侣韩、歧,拜见太一,领受符命,得到幻想中的自由。从此赋本身看,班彪对楚辞不但非常娴熟,而且有独特的见解。其实,他研究楚辞的兴趣和造诣,他的赋作(注:班彪存赋还有《北征赋》、《冀州赋》、《悼离骚》等,见严可均《全后汉文》卷二十三。),他对班固的影响,皆值得特别研究。在这里,班氏父子各自以史家而兼赋家的身份,以史为证、以赋为证、诗赋互证,合作默契,在其史、赋中,为鉴定韩众的秦人历史身份作了权威发言。这篇《览海赋》与《楚辞》比,可谓形神兼似。如果把每个六字句之第四字的虚词换成“兮”字,正是一种楚辞的句式;如果在单数句后加“兮”字,句式又酷似《远游》。细读本篇,不仅句、意多取《楚辞》,其悲世、避世、幻想用世的感情链接也既和《离骚》的理想破灭、进入幻想、临睨旧乡的情怀相通,又和《远游》的悲世、远游、归于大道的志趣相似。可见,从运思谋篇到炼句、用事、驱驭神话,本篇皆深得《离骚》乃至《远游》神理。即使退一步说,任何读者至少总得承认,班彪在写此赋时,心中有《楚辞》之《离骚》尤其有《远游》的模板在;有《远游》的韩众在。所以《览海赋》所说的韩众,就好比《远游》中两次提韩众一样,与《远游》中的韩众必指同一人。另一方面,班彪《览海赋》的这个韩众,必等同于其子班固《汉书》(其中当然也有班彪的手笔)所记韩众,也不容怀疑就是《史记·秦始皇本纪》的韩众。班氏父子写史而继《史记》,又为赋而承《远游》,因而确切地扫除了疑问,很有说服力地告诉我们,《远游》中的韩众原来就是《秦始皇本纪》所记载的那位方士。
    为确立更为坚实的史料基础,笔者详细查阅过汉魏晋历代提到韩众的主要著作原文,一一与《史记》、《远游》对照。可以看出,韩众既然是秦始皇方士,有关他的传说自然无非采药、食药、炼丹、读经、成仙之类,有所增饰而已。“韩众”在诗人手里,被当成“游仙”的典故,如张衡《思玄赋》、曹植《仙人篇》、陆机《前缓声歌》、毋丘俭《答杜挚诗》、吴均《采药大布山诗》、王褒《和从弟佑山家诗二首》之一、刘孝胜《升天行》等皆用之。韩众也以仙道姿态在神仙志怪、道藏佛乘等书中被加工改造或者引用,如《洞冥记》、《罗浮山记》、《拾遗记》、《抱璞子内篇》、《神仙传》、《真诰》、《广弘明集》、《魏书释老志》,等等。这些资料,有的直接印证《秦始皇本纪》,有的依神仙诡怪之说而踵事增华,却正与那个秦时方士的历史原型相符合。唯一的例外是《拾遗记》所载韩众似与秦韩众之年代不甚符合:《拾遗记》卷四曰:“赵高先世受韩众丹法(并且被杀后登仙);”卷五则曰:“孝惠时道士姓韩名稚,韩众之胤也。”其中所谓的“赵高先世”能否追溯到屈原以前?我们不仅无从考证,也不必考证了。因为种种关于韩众的不经之谈,虽皆基于秦韩众的历史原型,其意不在提供任何关于韩众的确切年代讯息,而在渲染仙道。其史料价值毕竟不能与班氏父子严肃其事的史、赋相比。除了假定《远游》是屈原作(可惜这个假定不成立)之外,毫无证据可以表明,在秦之前,曾经存在过一个韩众也在传说中成了仙。而秦韩众“成仙”之后,经后代神仙家鼓吹,很自然地有时会超出它的凡人原型所在的真实时代的限制。况且,即使真的还有个虚拟的“古”韩众也传说成了仙,我们仍必须高度重视从班氏父子著作推出的《远游》之韩众与秦韩众为一人的逻辑结论。
    以上证明《远游》中的韩众为秦方士的过程,应是容易的,资料也不难寻。令人遗憾的是,班彪《览海赋》提供的重要论据,未引起学界足够重视。韩众既然是秦始皇时人,此人此名就不是楚怀王、顷襄王时的屈原所能提及,他之在传说中成为仙人只能在汉代。最晚也在刘向把《楚辞》“分为十六卷”之前,因为刘向所编订的十六卷《楚辞》,依王逸说,应该包括《远游》在内。《淮南子·道应训》有如下的文字:“卢敖游乎北海,经乎太阴,入乎玄阙,至于蒙毂之上。”高诱注:“(卢敖)秦时燕人,始皇召为博士(即诸生),使求神仙,敖亡而不反。”其中的卢敖,正应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中的求仙不成因而亡去的燕人卢生。韩众的同僚同行卢敖可以在《淮南子》书中被记载为仙人,取得了“列仙”的资格;则韩众之“成仙”,亦约略同时。无论如何,《远游》作者既引韩众得仙之成说,则必是汉人,其著作《远游》的年代应当不迟于《淮南子》成书的汉武帝时。
    这里要质疑的是,《远游》中“羡韩众之得一”的句子,是否汉人特意作伪而搀入原文?我们知道,汉代到王逸为止所有与《楚辞》相关的文人学者,表面上都几乎毫无例外地持《远游》乃楚臣屈原作之说,如王逸毫不含糊在《远游·叙》中说“《远游》者,屈原之所作也”,并接着叙述了《远游》作旨及其深远影响,好像言之凿凿。他们既然一般都认可屈原对于《远游》的著作权和《远游》的高度思想艺术价值,应不至于对“屈原”的《远游》作伪而“低劣”到嵌入并且保留“羡韩众之得一”这样易露马脚的、带汉人口吻的句子,也不会默许别人作这种伪。所以汉人作伪嵌入此句子的假设不能成立。又,从《远游》的结构和诗思的推移来说,“韩众”句承上启下,顺畅自然,是全诗和谐整体的不可割裂的一个句子,与《远游》全篇融合无间,同样无法推断它是游离于全诗恢宏完整结构之外的、嵌入的伪句。我们只能以“韩众”句作为时间的标识,认为《远游》全篇出于汉代一个作者之手。全篇出于汉代一个作者之手,则剩下两种实际的可能性需要研究。第一个可能是汉代的一个高才作者有意托名于屈原而作《远游》,意在骗过汉代乃至后代所有读者。如前所析,该作者固然会不自觉地流露汉代当时特有的某种意识,却也同样不会浅陋到听任带有汉人标识的“伪句”留在所谓屈原的《远游》中暴露其汉人而非屈原的身份。尤其从《远游》全文看,其作者的志抱才识,绝非寻常之辈,更不会在引经据典时犯“韩众”句包含的时代错误。故《远游》作者虽是汉人,他作为真正作者在写《远游》时应该无作伪之意,也无必要作伪。第二个可能,也就是剩下的最后一个可能性,乃是《楚辞》的编辑者将《远游》作伪地假托于屈原(当然要费一番编辑功夫),而没有揭示(或者说有意地掩盖)其作者的真实身份。果真如此,则“韩众”句的存在,就标志着一种特殊的编辑动机了。汉代的《楚辞》编辑者何故费尽心机地将本朝某个赋家的《远游》假托到屈原名下大唱赞歌?这个汉朝的作者是谁?其名为什么要隐去而其作品却置于屈原之名的下面?其中的问题便极其复杂了。
    通过对班彪《览海赋》“命韩终与歧伯”句的研究,我们会继续发现,这里的韩众像故意做成的一个路标,能引导人们直通真实而揭破《远游》出于屈原的伪说。如果我们可以给“作伪”生造一个反义词的话,这是“作真”。由此反证,汉人之《远游》作于屈原这种一般的说法,不是一种学术上的不同见解,而是《楚辞》的编辑者不得不有意作的伪。班彪作为汉代楚辞专家那么苦心写下的赋句,就是为了在大环境的作伪中,在小范围内助成作这个真。也就是说,班彪有为而发,故意留给后人一句微言:《楚辞》中有关的伪可以通过韩众而识破。班彪之言,我们不得不予以重视。班彪赋中强调的人名“韩众”恰恰就是《远游》中的韩众,这说明班彪希望通过韩众之名在《远游》中的存在而作成这个真。王逸们何故也助成作这个(种)伪(真)倒是很值得探究的。

        二、“命韩终与歧伯,讲神篇而校灵章”的真义

    深入研究韩众,揭示有关注释的混乱,不但可进一步证明韩众为秦人,并且可以推论《楚辞》及王逸注的“政治”问题。王逸对于《远游》的章句注解,特点在于,多先以八字语(结尾为“兮”字)“阐述”(其实是颇随意地讲解)每句大意,再解释句中名物掌故(如果必要),三是出校文(如有异文可参)。这种注解方式,又见于《九辩》和《九怀》等篇章。王逸注“奇傅说之得星辰兮”一句,除了作“阐述”外,又对人名傅说作解释,而对紧接的“羡韩众之得一”,却只有“阐述”和校文,而没有对人名“韩众”的解释。若说“喻古先圣获道纯也”这句没有提供实质内容的“阐述”中已包含了王逸认为必要的解释,是难以令人信服的。须知,王逸能从“美(羡)往世之登仙”句“阐述”出字面上莫须有的羡门(子高)、(王)子侨来,但是他却对明处的韩众之真实身份不置一词。这种注解的详略对比是很有趣的。
    况且,在《楚辞》卷十三东方朔《七谏·怨思》也提到韩众,这个韩众当然和《远游》指同一人:“闻南藩乐而欲往兮,至会稽而且止。见韩众而宿之兮,问天道之所在。”王逸解释是:“韩众,仙人也。”对比《远游》的注解,其实没有任何补充。任何读楚辞者不看其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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