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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诚的”、“威猛坚强的”、“有大力量的”抑或“邪恶的”、“歹毒的”、“最下贱的”、“卑微凶狠的”、“心怀叵测的”这样一些主观色彩极强但有随意性而时常概念模糊的溢美(贬抑)之词,很轻易地便可唤起人们足够的(亲近或者仇斥)情感方面的认同: 有个著名的人叫罗摩, 他是甘蔗王族的后裔, 他克己,他英武敢为, 他高贵、坚定,有大威力。 史诗的作者以如上评判对主人公罗摩命运的光辉前景发布了足具权威的告示。 依循我们的常规感知模式,尚未发生的事物是无从卜算和把握的。然而,在《罗摩衍那》中,却一次次地以不同程式把未来的事态情境作为先知先觉的提前演示,请看下例个案: 天帝因陀罗纵欲被捉,仙人乔答摩诅咒他说: 叫声神王因陀罗! 竟敢侮辱我老婆; 因此你在战斗中, 定将被敌人活捉。 后来,因陀罗果然在战斗中被罗波那之子因陀罗耆击败并遭擒获。十首魔王罗波那也由于强迫侄媳与之野合而被侄子罗鸠波罗断言将得不到悉多之爱并预告他将因此丧命。 爱人!你对他无情, 他竟强力侮辱你; 另一妇女不爱他, 他将无法近妇女。 爱欲冲动侮辱她, 她本无意把他爱, 那么魔王那头颅, 定会粉碎成八块。 后来,这些预言果然一一灵验了。尽管上述诗句中都不曾由作者直接出面引导或提供证言,但是,由于诗句所述悉以情节当时者任何一方都无法确证的未来境况为内容,故而,读者接受的完全是作者的判断。《罗摩衍那》中此类权威式的叙述手法随处可见,作者的权威式引导能使当生者死,也能让当死者生,甚或还可以天启神示的方式赋予无生命体以生命律动和鲜活气息。 《罗摩衍那》在形式上辑录了不少历史故事,但这些所谓历史故事却基本上都属虚拟事物。由于确无实在史料可凭资用,诗人在保持记述整合密契绝无可能的条件下,刻意在行文中造成内容的间隔和断档,仅以故事题旨趋势的一致性作为维系各情节区段之间内在关联的手段,用这种间断情节的叙述技巧有效地弥补了因年代久远无确凿史料可供参用的缺憾和不足。 三、结语 印度史诗《罗摩衍那》在形式上气势恢弘,卷帙浩繁,是印度古代神话、英雄传说和历史故事的总汇,不仅在印度文学史上地位崇高,并一向被视为勾勒印度古史轮廓的史学著作和契约民族心婚的宗教圣典。然而,在其夺目的光环下,以新的眼光和视点来分析诗作,不难发现在人类文明的发展过程中,文学思维嬗变、演进的痕迹。史诗无论在文学,还是文化学领域的贡献都是堪比日月之辉的,但从接受逻辑上来将,其中的权威式叙述与黑白式冠名又是技巧上稚嫩的表现,当然抑或是所谓宗教情结的产物。诗人直接用权威式的语气和口吻,从全知全能的角度与方位把现实生活中根本无从了解的事态以及无以捉摸的他人内心世界告示出来,以及用道德标准来评判人物品行,褒良贬劣,加以或黑或白的冠名之举,都是一种主观式的强化立场表现。尽管如此,作为寄寓早期人类感知世界并力求介入自然秩序的媒介与载体,《罗摩衍那》以全然局象的形式外化着南亚次大陆的雅利安初民群体原始创生意识的文化基因和非理性思维的深层蕴涵,仍不失为我们了解和研究印度古代文明的重要资料来源。 参考文献: [1]季羡林.季羡林学术精粹(王岳川编)(第四卷)[M].济南:山东友谊出版社,2006. [2]季羡林(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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