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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歆与经古文学

时间:2009-8-8 16:36:30  来源:不详
》之书,成之者非一人,录之者非一世。”(17)当时经传多竹简所编,逢劫蒙尘,朽析散绝,书缺间脱,经或脱简,传或间编,实属正常。刘歆在整理秘府藏书时,校雠诸版本以正乖缪、一异同、补其缺、删其重,在此过程中进行一些增减字句、润饰文彩的工作,是其职责所在。又或“欲广其道木”,为争立古文经传于学官,而逾其校书职责,另有伪窜以成其谋,亦不无可能。康有为即认为:“歆以其非博之学,欲夺孔子之经,而自立新说以惑天下。”(18)但此推测即或揭示了一些历史的事实真相,充其量也只能说明有部分的伪窜,并无法构成整个古文经学体系均为伪造的支撑依据。
三、“刘歆奖奸翼篡”考辨
刘歆之争立古文是否属“奖奸翼篡”之性质,是经学史上与“刘歆是否遍伪群经”有着密切关联的又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而且由于牵涉到诸多政治史方面的内容,情况变得更为复杂。
正如罗壁在《识遗》中就《周礼》真伪问题所举证的那样,“司马温公、胡致堂、胡五峰、苏颍滨、晁说之、洪容斋直谓作于刘歆,盖欲佐王莽,书与莽苛碎之政相表里。”到了晚清,今文学之集大成者康有为,更是在《新学伪经考》中口诛笔伐,强调刘歆遍伪群经以证成莽篡,并直斥刘歆所创立的古文学派乃“新莽之学”,非孔学正宗。对这一事关声誉的原则性问题,古文学家则奋起驳之,竭力表白经古文学与莽篡无关。于是纷纷嚷嚷,交战不止。笔者认为,解决此问题之症结,关键在于澄清二点:其一,在客观上,刘歆倡导古文经学是否助成莽篡?其二,在主观上,刘歆争立古文经是否如康有为所斥“媚莽”?以下对此二个疑点分别予以考辨。
王莽对《周礼》确实特别重视,曾模仿《周礼》所载古代井田制,于始建国元年(公元9年)把全国民田改称“王田”,不许买卖。同时,他还把私家奴婢改称“私属”,也不许买卖。这些改革措施都可以在《周礼》中找到证据,说明王莽确曾援用《周礼》,作为企图解决土地和奴隶两个问题的依据。另外,《周礼》相传是周公所作,“周公摄政”正适足作为他夺取西汉政权的借口,而“周公践天子之位”也被王莽作为由“居摄”而“摄皇帝”而“真天子”古已有之的证据,所谓的“以明因监”就是这层用意。
王莽除了推重《周礼》外,还大力提倡其它古文经传。他引《逸书?嘉禾篇》“周公奉鬯立于阼阶,延登,赞曰:‘假王莅政,勤和天子’”,作为“周公摄政”的根据。又如《左传》文公十三年、襄公二十四年、昭公二十八年均有“明文”,“明刘氏为尧后者”(19)。而王莽自谓是“虞帝之苗裔”,正好“舜禅尧位”,夺取刘家天下。
由是观之,古文经学在客观上确实很大程度地充当了王莽篡汉改制的理论工具。那么在主观上,刘歆争立古文经传是否有意“媚莽”?则未便简单轻易地以效果来逆推动机。于此问题,笔者认为康有为的所谓“歆莽交相为用说”并站不住脚。
首先,从时间上推算。钱穆考证,“歆请立《左氏》博士,尚在哀帝建平元年(王莽已去职),岂能预知十年之后,莽有居摄之局,而先伪经文以为之地?”(20)这一明显事实,连康有为也不得不承认,“歆之伪《左氏》,在成、哀之世,伪《逸礼》、伪《古文尚书》、伪《毛诗》,次第为之,时莽未有篡之隙也”(21)。而王莽于未篡时,勤勉去奢,折节恭俭,爵位益尊,节操愈谦,绝无篡汉之象,时人皆蒙在鼓中。职是之故,白居易有《放言》诗曰:“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可见当时王莽的伪饰确实是天衣无缝、不露破绽,刘歆又岂能预知莽之篡弑阴谋?
其次,王莽依附古文经典,但也援用今文经典;王莽提倡古文经学,但并不排斥今文经学。尤其是西汉哀、平以来,今文谶纬盛行,王莽乘机大加利用,借以证明自己得天命。成帝时,甘忠可、夏贺良诈造《天官历》、《包元太平经》十二卷,“言汉家逢天地大终,当更受命于天。”(22)此说极有利王莽之篡,因而博得其欢心,上奏太后曰:“案其本事,甘忠可、夏贺良谶书藏兰台”(23)。但刘歆从古文学派的利益出发,驳甘、夏之说“不合五经,不可施行”(24)。刘歆此言,在哀帝初,正值其争立古文时。如果其时他与王莽已沆瀣一气,又如何会驳甘、夏之说,有意拆王莽的台?可见,刘歆当时并未主动附莽助篡。况且,刘歆本亦主今文,他若早欲媚莽,为何不早造符命、早言灾异,却要另起炉灶、争立古文呢?
再次,顾颉刚曾惊诧于《世经》中的古史系统,因为它的五德终始说和以前的有很大不同,“第一是不遵守五德相胜的次序,第二是把朝代伸展了两倍。”(25)顾颉刚以为这是刘歆为了替王莽在历史上找到取得政权的先天根据,因而改造了五行说,改造了古史系统,伪造了《世经》。顾颉刚的这一理论是他的《古史辨》主要观点之一。其实,据扬向奎考证,“五行相生说”先于“相胜说”早已存在,董仲舒《春秋繁露》中即有《五行相生》篇,因此“相生说”绝不出于刘歆的伪造。(26)至于刘歆是否利用了固有的五行相生说来为新莽政权作舆论鼓吹,现存史籍上尚找不到明确记载。即或属实,仍不能就此肯定刘歆争立古文乃奖奸翼篡。因为五行理论出于今文经学,乃刘歆之旧业,而不是他所争立的古文经学。

总而言之,刘歆之争立古文经传,并没有奖奸翼篡的企图。莽篡借古文经传则有之,歆争立古文以助篡则未也。当然,不可否认,王莽于刘歆有知遇之恩,将之从普通经师擢拔到国师的地位,并加官进爵,结为亲家,委以重任,视如心腹。刘歆因此产生感恩图报的心理,是可以想见的。况且,更深层的历史真相或许是,从王朝统治者和学说倡导者的各自利益出发,政治需要借助学术,学术又要依傍政治,学术与政治因而道势合流。刘歆可能既以今文经学之“五行相生说”证莽得天命,又从古文经传中发掘出有利于篡汉改制的内容,并帮助王莽督造明堂、辟雍、制定礼乐。但这些假设即使成立,也不足以推断出“刘歆遍伪群经以助莽篡”的结论。
关于刘歆在经学史上地位的评价,历代学者各有议论,莫衷一是,清末今文学家皮锡瑞以刘歆为“经学之大蠹”(27);古文学家章炳麟则将刘歆与孔子并称,“孔子没,名实足以抗者,汉之刘歆”(28)。对同一个人的评价,竟会出现两种褒贬如此截然相反的意见,这就不得不归咎于皮、章二人过分地拘泥于所谓“家法”了。
现代经学史研究开山者周予同先生一再强调,经学史研究与经学迥然有异,经学史研究者应超出今、古文之争以外,用历史研究的严肃眼光,发掘湮没在今、古文争论背后的历史真相。如果从这一点出发,庶几可以发现,依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得出的结论应当是:第一,刘歆并未遍伪群经,古文经传在他之前已存在,刘歆充其量只是对其作了部分的增窜;第二,刘歆在政客之外,首先是一名经师,他最初争立古文经传之初衷,并非奖奸翼篡,虽然古文经学在客观上被王莽利用为篡汉改制的理论工具,或在情理上刘歆后来也不无助莽的可能,但这些与古文经传的可信程度并无直接的关联,毕竟我们不能因为学术曾经与政治合流,就因此否定学术本身的内在价值。总之,在现已掌握的有限资料的基础上,惟有通过多方位、多层次的辩证考察,而不是遽下断语,苛求所谓水落石出或昭然若揭之片面痛快,才能对刘歆这么一个充满矛盾、性格复杂的历史人物做出恰如其分、合乎情理的全面评价。
注释:
(1)(8)(13)《汉书?刘歆传》。
(2)贾公彦《序<周礼>废兴》。
(3)《四库全书总目》。
(4)顾颉刚《“周公制礼”的传说和<周官>一书的出现》,见《文史》第六辑,中华书局1979年版。
(5)刘起釪《<周礼>真伪之争及其书写成的真实依据》,见《古史续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年版。
(6)(18)(21)康有为《新学伪经考》,第195页,第84页,第143页,中华书局1988年版。
(7)杨向奎《论<左传>之性质及其与<国语>之关系》,见《绎史斋学术论文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74页。
(9)《晋书?王接传》。
(10)刘安世《元城语录》卷中。
(11)皮锡瑞《经学通论?春秋》。
(12)据赵光贤《<左传>编撰考》考证,《左传》解经文字早在战国末叶就已有人引用。
(14)杜预《春秋经传集解?序》。
(15)《周礼》、《左传》的原始记录都要早于此。
(16)毛公在刘歆之前,《毛诗》当非刘歆伪作;《逸礼》者,丁晏以为“未可指为歆赝作也”,详见皮锡瑞《〈三礼通论〉引》;至于孔壁《古文尚书》,原本已佚,无从考证。
(17)顾炎武《日知录》卷四。
(19)《后汉书?贾逵传》。
(20)钱穆《刘向、歆父子年谱》,见《古史辨》(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
(22)(24)《汉书?李寻传》。
(23)《汉书?王莽传》。
(25)顾颉刚《五德终始说下的政治和历史》,见《古史辨》(五)。 
(26)杨向奎《论刘歆与班固》,见《绎史斋学术论文集》。
(27)皮锡瑞《经学历史》,见周予同注本,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159页。
(28)章炳麟《检论?订孔上》,见朱维铮校注《章太炎全集》(三),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4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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