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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湖湘文化看沈从文、丁玲、周扬

时间:2009-8-8 16:40:22  来源:不详
20世纪80年代,经历“文化大革命”洗礼后的中国,焕发出灿烂的青春。文学界的新老作家们创作了大量感人作品,也涌现了许多优秀新作家。湖南人杰地灵,近代以来,一直走在时代前列,产生了不少杰出人物。在80年代这个伟大时代,湖南的作家们谱写出了壮丽诗篇,写出了大量好作品。老一辈文化人不甘其后,一个个与时俱进,夜以继日,追赶新时代的太阳。就是在这个背景下,却发生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由于历史原因造成的老作家间的恩怨。沈从文与丁玲、丁玲与周扬的恩怨具有其特殊性,也带有典型意义。其具体情况大体明了,本文不作详细介绍。原因何在,众说纷纭。笔者从湖湘文化角度分析,以为主要是以下原因:
  一、脾气倔强,性格使然。无论是周扬、丁玲,还是看似温文尔雅的沈从文,一个个都是典型的湖南人,都极具个性,他们认准的道理,九条牛拉不回,谁也不会低头。周扬不原谅丁玲,认为她在历史上有污点,并不是周扬不喜欢丁玲的个人,而是他认定的历史事实不容更改。丁玲对此很不理解,一直想听到周扬说:“我错了。”但周扬最终也不肯说。对此丁玲十分恼怒,甚至死后都不愿意周扬列入治丧委员会名单。(1)丁玲对沈从文的严厉批评也是如此。就是沈从文本人,对其学生萧乾的不原谅也大体相似。
  作为那个时代的优秀分子,他们走过了艰辛的大半辈子,做出了骄人的成绩,可以说是功成名就。他们谁也不容别人指责,谁也不服谁。这正是湖湘文化的特点,也是中国知识分子的本性。特别是中国传统的正直文化人,非常珍惜自己的名誉,视名誉比生命更重要,不容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玷污。丁玲晚年看到沈从文30年代所写《记丁玲》(2),对沈从文把她父亲写成随意赠人马匹的傻子难以容忍,把丁玲跟胡也频的结合写成是出于单纯的肉欲,并用隐晦的笔触在丁玲的私生活上蒙上了一层桃色,说丁玲渴求的是“一张男性的嘴唇同两条臂膀”,受“肉体与情魔”一类影片影响,神往于英俊挺拔骑士风度的青年,然而胡也频却相貌平常,苦学生模样,“能供给她的只是一个年青人的身体”。把胡也频写成是既无文学才能又无革命理智的人,“有的只是较才识三倍以上的热情”,“只是一种南方人单纯勇往的热情,并非出于理 智的抉择”,是受了革命宣传的欺骗与迷惑。对革命烈士胡也频的这种歪曲,丁玲在感情上当然无法接受。(3)
  对于沈从文谈到他们三个人的生活时,历来采取“同住”的说法,丁玲更不能同意。尽管沈学研究者凌宇解释说: “同住”并非“同居”,二者的区别,在汉语的习惯用法里,应当是明确无误的。“同住”二字引起的一些海内外人士的疑问,大约是受了有关传闻的影响 ,企图从当事人那里寻找佐证的一种联想。沈从文用不着以有意的含糊来混淆视听,以损害丁玲的名誉。至少贬损别人的同时也脏污自己,即便对沈从文自己, 也不是什么聪明之举。丁玲在“同住”二字上产生的未曾明言的惊讶,似乎同她直到80年代才读到《记丁玲》一书时的整体心境有关。其实,早在1931年 ,她就看过有着同样提法的《记胡也频》。由于时间过去了50年,她大约是早已忘却了。在对严文井说“他写我们三个人睡一个被窝”时,丁玲对沈从文一定有着深深的误解。这误解如今永远只是误解了。(4)
  沈从文、丁玲,各自的文学成就和曲折的人生道路,本身就是独立的高峰,有各自的风景,他们即使从不相识,他们即使没有恩怨沧桑,他们的过去也可以作为独立的存在而丝毫不减其耀眼的风采。他们的恩怨沧桑,成为他们人生的一个组成部分,折射出20世纪中国知识分子的生活和性格的复杂,反映这一代人的心境历程。至于周扬的不原谅丁玲,则更多的是政治上的意义,但与传统气节贞操不无关系。
  二、趋时心理,追求进步。湖湘文化的特点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紧跟时代,与时俱进,以及强烈的责任心,是近世以来湖湘人的最大特色。经历“十年动乱”后的沈从文、丁玲、周扬,饱受折磨,也经历了长期的思考,对社会、对历史可以说是深思熟虑,了然于心。一方面,他们对自己过去有反省,更多的是对时代、对社会、对历史的思考。当中国的春天来临时,他们谁也不愿失去这个宝贵机会。沈从文的学生萧乾关心他的生活,为他争取起码的住房条件,按理应得到沈的表扬。恰恰相反,沈从文对此十分反感,认为是给他的脸上抹黑。萧乾回忆说:“1973年2月,我由于干校放假,回京治病,顺便为解决自己的住房问题而奔波。沈老师已经在1972年返京,在东堂子胡同的一间北屋里编写《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张双人床占去了一小半面积再加上桌椅,就几乎转不过身了。张兆和师母住在隔壁一条南小街的另一个胡同里。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每天得走一里多路去取老伴儿为自己做好的饭。我当时蜗居在北小街门楼胡同八米门洞改成的斗室里。干校把我们这些在京等待分配工作的外语干部纳入出版口的编译组,每天骑车上下班,必然经过沈先生所住东堂子胡同口。交通之混乱使我不断地为老人的安全担心,所以在为自己的住房问题奔波的同时,也频频为他呼吁。1975年的一天,在上班途中,遇见了张兆和,简洁把此事当面告诉了她。几天后,我在东堂子胡同东口遇见了沈老师本人。我下了车,跟他寒暄。没想到,他声色俱厉地对我说:‘我住房的问题用不着你张罗。你知道吗,我还要申请入党呢。’说罢,掉头而去。” (5)沈从文的这种态度,是耐人寻味的。有人解释是沈从文对萧乾解放后追求政治风气的不满,恐怕不能说明问题。回顾那个时期,茅盾等知名作家纷纷加入中国共产党,沈从文的话不能仅仅理解为对萧乾,而没有本身的思想在里面。丁玲的不原谅沈从文,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基于同一道理。

  三、运动结晶,时代产物。俗话说:“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经受历次政治运动的老人们,尤其是文化老人,对此感触更深,也最能掂量出其分量。为了自己的晚节,也为了后人,更可能是为了给历史以交待,他们才如此不遗余力地争论乃至于无情。当丁玲晚年见到沈从文的《忆丁玲》后,抚今追昔,感慨万千,义愤填膺,写出了《也频与革命》,对沈从文进行鞭挞。这正如周良沛所说丁玲晚年如此做的原因:“ 她晚年,是把自己的政治节操放在一切之上的,这和她的倾向、信仰,以至于时代造就她很政治化的一面有关,也确实是对这几十年间有人老想从政治下手 ,把她置于死地,又为中央给她平反设置障碍的最敏感、最直接的情绪反应。于是,在她看到《记丁玲》中对她的理想、信仰和对左翼、普罗文学的诸多类似以上的那种评论时,其情绪,就跟当时(知道)有人还从台报港刊上搜集她软禁南京时的材料作枪炮一样。”(6)后来胡乔木对周扬异化论的批判,也如出一辙。脱离时代,讨论任何问题都徒然无益。
  历史无情,追本溯源,无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湖湘文化的精神物质,还是当今建立“和谐社会”的现实,对周、沈、丁三位文学名人晚年的恩怨原因探析,都不能对谁进行指责。他们这段特殊的晚年矛盾情结,已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更是一个时代、一段历史的真实写照。无论从文学文化的角度,还是从传统文化、湖湘文化的角度来分析,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一、诚信、超脱、宽容,这些民族宝贵精神必须发扬光大。继承曾子、思孟学派的湖湘文化讲求诚信、慎独的做人准则,这些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今天都尤为重要。
  儒家创始人孔子讲礼,他的弟子曾参重礼,但更重仁,开创了思孟学派。他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7)有一次,孔子特别点了曾子的名,说:“参,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孔子离开以后,门人就问这是什么意思。曾子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从这次谈话中可见,所谓忠恕,正是曾子对于仁的一种表述形式。不过曾子的忠恕是偏重于内心的修养,孔子的仁则有更多的政治理想。 曾子讲仁义,讲孝悌忠信。他虽然没有留下专讲性善的材料,但这些都跟性善的思想相联系。后来子思作《中庸》,孟子言性善,言仁义,言仁政。从思想体系上看,子思、孟子跟曾子这一个流派影响深远。尽管战国中期的学风使孟子带有辩士的作风,而其创始人曾子却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表现出一种拘谨的人生态度。这个流派,在相当长时期占主导地位。但在上个世纪初,由于革命与时代需要,受到了无情批判,以致人们数典忘祖,把斗争当成唯一的生存法宝。斤斤计较,习惯于批斗,成了时代特征。周扬、丁玲、沈从文的恩怨,在某种意义上正是那个时代留下的特殊遗产。他从一个侧面告诫人们,民族的美好传统不能丢,诚信、宽容,是一个成熟民族的标志,一个杰出的文化人必须有所超脱才行。
  
  二、运动不可再兴。中国的现当代文学,几乎是运动的产物,斗争的阴影在部分人的心中仍有位置。近年来,连续几个省作协的作家炒着要退出协会,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今作家队伍的真实面貌。(8)而一部所谓《文人秀》中篇小说,则更弄得某个省的两个省作协副主席动手打人。作家也是人,他们有自己生活的方式,也有自己的自由,怎样管理作家队伍,也不是本文要讨论的话题。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近年来作家队伍的这些是是非非,不也是运动观念的反映。作家、尤其是专业作家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深入生活,反映时代,反映人们生活才是文学的头等重任。
   三、文学,应以作品说话。上个世纪末,人人预言,21世纪,文学将与教育等消失。这显然是无稽之谈,文化的延续,民族、国家的发展都不可能没有文学与教育。不可不注意的是,近年来的文坛,从少年儿童写作、美女写作,到下半身写作、名人出书,闹得沸沸扬扬,让人对文学的发展极为失望。当然,也有大批坚韧的作家们在顽强坚守阵地,创作了不少好作品。最近韩少功出版的《山南水北》,就是他6年间每年隐居半年,体验生活的产物,也是他给新世纪的一份满意的文学杰作。(9)文学家应该以作品说话,正如早年丁玲感叹的“一本书主义”,没有扎实的功底,丰富的思想与艺术修养,要写出好作品是不可能的。
  沈从文、丁玲乃至周扬都以自己文学上的成就感到后来人。他们晚年的恩怨只是他们人生的一个插曲。我们不能只看到他们的矛盾,更要看到他们的友谊,看到他们留下的文学成果。事实证明,只有被历史与人们认可的文学作品,才是一个作家的真本事。当下部分人的商业炒作,以及一些人的一味争论,并不是正途。
  作为湖湘文化的杰出代表,沈从文、丁玲、周扬在历史上都有着他们自己的地位与影响。本文仅就其晚年恩怨,谈谈自己看法,并没有否定谁,而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则更是英雄史诗般的时代,只不过传统东西太少了一些,21世纪今天,我们应当从中学习好的东西,摈弃与时代不相适应的部分。
  
  注释:
  (1)王增如:《无奈的涅——丁玲的最后日子》,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3年。
  (2)一说,丁玲过去曾见过《忆丁玲》一书,当时没有意见,晚年再见到此书时,如此愤怒,令人费解。如果果真如此,则更能理解丁玲晚年对自己名誉的重视。
  (3)陈漱渝:《干涸的清泉——丁玲与沈从文的分歧所在·人物》,1990年第5期。
  (4)凌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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