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户名: 密码:
会员中心 在线投稿
| 网站首页 | 中国历史 | 世界历史 | 历史名人 | 教案试题 | 历史故事 | 考古发现 | 历史图片 | 文化 | 社会
相关文章    
您现在的位置: 历史千年 >> 文化 >> 文化研究 >> 正文
没有相关传统文化
最新热门    
 
科名前定:宋代科举制度下的社会心态 ——兼论对宋人志怪小说创作的影响

时间:2009-8-8 16:43:03  来源:不详
邵武试院》,记淳熙十三年(1186)秋八月邵武解试,誊录院失火,文卷被焚。明日,治群胥,皆奔迸隐处,忽一黑物从空而下,状貌如鬼,携当三钱二十余,视案时有喜色,便置一钱于案头而去。吏自念:岂非得钱者预荐?因默记之,待揭榜,果与所料同。作者议论道:“名场得失,当下笔作文之时,固有神物司之于冥冥之中,无待于考技工拙也。”这是典型的“科名前定论”,那个所谓从空而下的“黑物”,便是“神”的使者,有如所谓“皂衣吏”。这类故事现存特别多,再如:
    天圣四年(1026),海州书表隽宗远梦有神告之,来年状元是王尧臣。宗远寤,题于司房北壁。是年秋赋,开封府解榜到,见王之姓名,因指谓同列曰:“此是明年状元。”洎省榜到,见王又预奏名,隽再题于壁。未几殿试,王尧臣果魁多士。至和中,毕景儒仲询之父知海州,亲访其事,备载之于《幕府燕谈录》。” [7] (卷8《隽宗(远)神告》) ③
    王安石以《三经》取士,遂罢词赋,廷对始用策。先是,叶祖洽梦神人许之为状头,惟指庭下竹一束,谓之曰:“用此则为状元。”叶不解其意,及用策取士,叶果为首,竹一束乃策(原注:又梦中神为设狗肉片为“状”字),定数如此。 [8] (《制科词赋三经宏博》)
     不仅科名前定,连科举考试的题目也是“前定”:
     艾侍郎颖,少年赴举,逆旅中遇一村儒,状极茸,顾谓艾曰:“君此行登第必矣。”艾曰:“贱子家于郓,无师友,加之汶上少典籍,今学疏寡,聊观场屋尔,安敢俯拾耶!”儒者曰:“吾有书一卷以授君,宜少俟于此,诘旦奉纳。”翌日,果持至,乃《左传》第十卷也。谓艾曰:“此卷书不独取富贵,后四十年亦有人因此书登甲科,然龄禄俱不及君,记之。”艾颇为异,时亦讽诵,果会李愚知举,试《铸鼎象物赋》,事在卷中,一挥而就。愚爱之,擢甲科。后四十年,当祥符五年(1012),御前放进士,亦试此题,徐为状元。后艾果以户部侍郎致仕,七十八岁薨于汶;徐年四十四,为翰林学士卒。 [9] (卷2)
     更奇特的是,试卷中可以对考官起震撼性效果的妙语警句,竟也可由“神”授。如《新编分门古今类事》卷8引《灵应记》:
     大观元年(1107),孙岁贡辟雍,乞梦于英显神君。是夕梦赴试,有一人赉策题而立。因就读之,见第一题问某事,余皆如之,其人曰:“‘锡燕津亭,郡国举宾兴之礼;计偕给食,多士忘奔赴之劳。’用之可以取高第。”既觉,记之于书。及就试,则所问策题皆协于梦,如其言用之,果中优选。岂特人之富贵前定,而文章亦自有阴相之者。
    第二类是科名主于“阴司”。《新编分门古今类事》卷8引《张君房自占》三则,第一则《淳化看蛇》,谓淳化三年(992)省试后,梦入一大第,一妇人请其赋诗,“写讫,呈览次,忽大蛇自条床下出,或闻人大唱曰:‘看蛇!’遂惊觉。占之多不解。后逾纪至景德乙巳(二年,1005)年,君房始忝科第,岂蛇之兆乎”。第二则《景德随棺》,谓“君房应二举,败于垂成”。到第三次应举,“尘忝御试之夜”,乃梦随一棺椁,因而问之,曰“一人李沆,一人李至”。“因嗟讶而觉,自亦知其吉兆矣(引者按:洪迈《夷坚甲志》卷13《卢熊梦母》:‘人言梦棺得官。’故此称‘吉兆’)。来日果叨名第。”第三则题《戴昭领钱》:
     君房三举及第年,梦涉昏雾,沿蔡河东行。旋憩一茶肆中,有公吏若承符状,人曰:“秀才将来名第,某必把手拽上也。”君房又谢之。然其人似有所求,复有言若邀其多少之限。君房曰:“若向及第,奉银钱十万贯。”其人大感,意似过所望也。既别数步,又曰:“秀才将来化钱必与谁?”君房曰:“亦不知与谁氏耳。”其人曰:“某姓戴,名昭,本江南人。奉钱日但呼戴昭,即自领也。”景德二年果登第。成名后三日,乃偿。其梦人之名第,阴司自有主者,孰非前定乎!
    “冥司”的“公吏”居然索贿,真是人间社会活脱脱的“克隆”。又如:
     韩宗绪,龙图贽之子,以父任补将作监主簿,皇秋镇厅预荐,偶于相国寺资圣阁前,见其家旧使老仆,呼谓曰:“若非某乙乎?死久矣,何得在此?”曰:“某今从送春榜使者。”又问:“榜可见乎?”曰:“有司收掌甚密,不可得而见也。”又谓曰:“汝能密询有我姓名乎?苟无,亦可料理否?”仆许诺试为尽力。又问:“复于何处为约?”仆云:“复期于此,他处难庇某之迹。此地杂沓,人鬼可得参处。”他日如期而往,仆果在焉。遂开掌,见己之名在片纸上。揭其下,乃田宝邻也。仆曰:“此人明年当登第,官甚卑。郎君亦自有科名,但差晚耳。况身已有官,故得而易之。若白身,则不可。”因忽不见。明年韩登第,曾以兹事说于亲旧间。 [10] (卷5《韩宗绪》)
     因主之于阴司,故科名须积阴德方可得,如:
     罗维藩,字价卿,吉水人。乾道五年(1169)省试罢,梦其父告曰:“尔在举场,不可与福唐杜申争,缘尔家较杜申亏了二十八年阴德也。”两人皆以治《诗》有声。暨榜出,杜为经魁,罗同奏籍,而在杜之下二十八名。殿廷唱第,杜居第二甲,罗第四甲,相去甚远。 [11] (夷坚支甲志卷7《罗维藩》)
     袁仲诚,绍兴十五年(1145)赴省试罢,还丹阳,夜梦人叩户,袁叱之曰:“汝何人,安得夜半敲吾门?”答曰:“来报省榜耳!”犹未信,自隙中窥之,乃一黄衣人持文书而立,欣然启门,取其书展读,见己姓名在第二,自余间三四名,或五六名,辄缺其一。复诘之曰:“汝所报若此,非全榜也。”曰:“不然,君知士人中第,非细事否,要须有阴德,然后得之。大抵祖先所积为上,己有德次之,此所缺姓名,盖往东岳会阴德司未圆故尔。”既觉,历历记其语,甚异之。后奏名,果居亚列。 [11] (《夷坚志补》卷3《袁仲诚》)
     在今天看来,“科名前定论”固是谬论,所有的“故事”也绝无科学依据。事实上,宋人早就提出过批评,范仲淹在庆历三年(1043)九月所上《答手诏条陈十事》之三“精贡举”中,就曾写道:“既乡举之处不考履行,又御试之日更拘声病,以此士之进退,多言命运而不言行业。明君在上,固当使人以行业而进,而乃言命运者,是善恶不辨而归诸天也,岂国家之美事哉!” [12] (卷上) 但是,“前定论”的产生以及在相当程度上得到社会的认同和欣赏,又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首先,“前定论”诞生在特定的历史时代。张君房撰《登科定分录》的确年虽不可考,但可肯定是在他真宗景德二年(1005)登第之后,此前他蹭蹬场屋,断无作《定分录》的雅兴。我们知道,自景德间至大中祥符初,降“天书”、封泰山,赵宋朝野沉醉在一片“仙风”拂煦之中,故他此时出笼的“科名前定”(也就是“神”定)论,乃时代的产物。其次,科举制度的变革,即糊名、誊录制的普遍实施,是孕育“科名前定论”的温床。太宗时殿试已开始实行糊名制,咸平间又推广到省试,而景德二年御试则开始用誊录制,后来也成为定法。如果说中唐以后的“通榜”使人对谁登科早已心中有数而不感惊奇和意外的话,那么糊名、誊录制的施行则设定了许多神秘莫测的未知数,而中第得“科名”者又未必学业优胜,其中有太多必然、偶然或显性、隐性的因素制约,不仅使人无法把握,也让人难以捉摸,上引范仲淹所说的士之不以行业进甚至“善恶不辨”的事,可谓比比皆是,如欧阳修所说:“使学者不根经术,不本道理,但能诵诗赋、节抄《六帖》、《初学记》之类者,便可剽窃偶俪,以应试格,而童年新学、全不晓事之人,往往幸而中选。” [4] (卷104《论更改贡举事件札子》) 对这类形形色色无法解开的“谜”,“前定论”正好给出了最简捷而又不容究诘的答案。再次,“前定论”对登科得志,然后据要津、获显爵的朝廷新贵们极为有利,他们可借此大肆炒作,自命不凡,以巩固既得地位,捞取更多利益,似乎科名、官爵本是其命中物,故这类人是“前定论”的坚定信奉者和积极宣传者,可以说,许许多多“前定”故事,就是由他们(张君房只是肇其端而已)一手制造,而“前定”故事的炮制,实际上就是自我造神运动。最后,落第者从“前定论”中得到了精神安慰,找到了求得心态平衡的支点,似乎科名原非自家所有,不必妄求。总之,“神”既是现实生活在人们头脑中的扭曲,又是由人所“创造”,正如列宁所说:“普通的人的观念一旦离开人和人脑,就成了神的观念。” [13](P232)
     我们可以从正史、野史或当时大臣奏章中了解宋代科举制度,以及三百年来甚至后人对其是是非非的各种议论和辩难;但似乎可以说,“科名前定论”弥合了一切是非,虽表面上它不过是“民间理论”, ① 且非“国家之美事”,却给统治集团帮了大忙:它不仅为科举制度、也为统治者自身涂上了神圣的色彩,而且成了上上下下化解矛盾的润滑剂,治疗心灵创伤的麻醉药,甚至是掩盖社会阴暗面的遮羞布,故虽显然谬妄,却能长盛不衰。 

  三、“科名前定”下的士子心态

     “科名前定”的宿命论,无疑在相当程度上决定了当时的社会心态。既然“科名前定”,举子在科举制度下显得那么被动和无能为力,便不能不转而求助于冥冥中的主宰,除此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首先是乞神。如上文已引的荆伯珍《神告传》,因乞神而能成功地将试赋时误书的“喷”改正为“焚”字,即一典型事例。又如:
     余尚书靖,韶州曲江人,天圣元年(1023)第进士,又中拔萃。始自曲江将求荐于天府,与一同郡进士刘某偕行。刘已四预计偕,行至洲头驿,有祠颇灵。余谓刘曰:“与足下万里图身计,盍乞灵焉。”遂率刘以楮镪、香酒祷祠下,乞梦中示以休咎。是夕,余梦神告召而谓曰:“公禄甚厚,贮于数廪,官至尚书,死于秦亭;刘某穷薄,止有禄六斗耳。”公谢而退,遂寤。其后出入清华,声望赫然,……刘某者,以累举不第,就南迁,遂摄一尉,才逾旬而卒。 [10] (卷2《余尚书》)
     其次是求巫。由于人神阻隔,士子欲与神“对话”,预知科名,就不得不依靠“中介”——巫。所谓“巫”,有僧人、道士、日者、相人,以及诸般自称深谙术数者流。如:
     蜀人严储者,与苏易简之父善。储之始举进士,而苏之子易简生。三日为饮局,有日者同席。储以年月询之,日者曰:“君当俟苏公之子为状元乃成名。”坐客皆笑。后归朝,累亦不捷。太平兴国五年(980),果于易简榜下登第。 [14]
     吕文穆蒙正少时,尝与张文定齐贤、王章惠随、钱宣靖若水、刘龙图烨同学赋于洛人郭延卿。延卿,洛中乡先生。一日,同渡水谒道士王抱一求相,……文穆对席,张、王次之,钱又次之,刘居下座。坐定,道士抚掌太息。众问所以,道士曰:“吾尝东至于海,西至流沙,南穷岭峤,北抵大漠,四走天下,求所谓贵人,以验吾术,了不可得,岂意今日贵人尽在座中!”众惊喜。徐曰:“吕君得解及第,无人可奉压,不过十年作宰相,十二年出判河南府,自是出将入相三十年,富贵寿考终始。张君后三十年作相,亦皆富贵寿考终始。钱君可作执政,然无百日之久。刘君有执政之名,而无执政之实。”语遍及诸弟子,而遗其师。郭君忿然,以为谬妄,曰:“坐中有许多宰相乎?”道士色不动,徐曰:“初不受馈,必欲闻之,请得徐告:后十二年,吕君出判河南府,是时君可取解。次年,虽登科,然慎不可作京官。”延卿益怒,众不自安,乃散去。久之,诏下,文穆果魁多士,而延卿不预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联系我们 | 友情链接 | 版权申明 |  
Copyright 2006-2009 © www.lsqn.cn All rights reserved
历史千年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