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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苏舜钦、梅尧臣开宋诗之面目

时间:2009-8-8 16:43:04  来源:不详
的强行征兵的情况,追述了当时强行征兵给人民带来的惶扰愁怨,和贫女与父亲生离死别后,痛不欲生的真实情景。而在诗中则只选取一个贫家女子与被征当兵的父亲生离死别的家庭悲剧来反映广大人民普遍受苦的社会悲剧。

“汝坟贫家女,行哭音凄怆。”汝河岸边—位贫家姑娘,边走边哭,哭得那么悲哀。以下全是“汝坟贫家女”自述的话,说明“行哭音凄怆”的原因。“自言有老父,孤独无丁壮。”贫家女说她只有一位年老的父亲,家里没有别的壮年男子。“郡吏来何暴,县官不敢抗。”郡吏下来征兵,气势汹汹,极其横暴,连县官都不敢违抗。“督遣勿稽留,龙钟去携杖”。催逼着抓来的兵丁赶紧上路,不得逗留,衰老的父亲只得拄着拐杖而去。“勤勤嘱四邻,幸愿相依傍。”眼看着老父去了,就反复恳请同去的邻居,希望多加照顾,互相依靠。“适闻闾里归,问讯疑犹强。”“闾里”,即邻里。“犹强”,还能勉强支持。方才听说邻居有的人回来了,前去探听消息,还以为老父能勉强支持。“果然寒雨中,僵死壤河上。”果真在寒风大雨中,僵死在壤河边上。“弱质无以托,横尸无以葬。”“弱质”,贫女自指。自己一个弱小女子无依无靠,老父的尸体暴露在外,也不能埋葬。“生女不如男,虽存何所当。”老父生了我这个女子,不如男儿,我虽然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呢?  “拊鹰呼苍天,生死将奈向”。 “抚膺”,捶胸。“奈向”,即奈何,何往。拍打着胸脯,呼唤着老天爷,是活下去呢,还是死了的好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全诗到此结束,诗人既不发表感想,也不发表议论,只通过“汝坟贫家女”一字一泪的控诉,便体现出诗人的爱憎感情与思想倾向。诗人对那种强行征兵、不顾人民死活的暴政是反对的,给予了谴责,对无数被折磨致死的兵丁以及无数丧家失父的孤女是同情的,哀其不幸。不妨认为,贫家女的控诉,就是诗人的抗议。这种借贫家女之口,自述痛苦遭遇,比诗人出面客观地叙写,来得更为真切感人,而别的叹息、批评倒显得是多余的了。

从梅尧臣这些诗歌,也可以看出北宋王朝的社会矛盾的尖锐化。政治改革势在必行,诗文革新也必将掀起高潮。梅尧臣这些诗歌,正是为诗文革新开辟着道路。梅尧臣对生活的观察比较细,在《倡妪叹》诗中写到老而无归的“倡妪”。“倡妪”就是老年歌妓。梅尧臣还在《陶者》诗中写了劳而无获的“陶者”。“陶者”就是烧制陶瓦的手工业者。

    “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鳞鳞,形容像鱼鳞一样排列得很整齐。诗的前两句说烧制陶瓦的手工业者把自己门前的土都用完了,烧制了许许多多的屋瓦,可他自己住的是破窑或者茅屋,一片瓦也没有。诗的后两句说,那不从事劳动生产,十指不沾染泥土的人,却住着漂亮的大瓦房。全诗只有短短二十个字,却把劳动者与剥削者的不同生活处境与尖锐对立,生动地揭示了出来。这里主要是采用了对比的手法。对比,最能突出事物特征。如范仲淹《江上渔者》诗,把“但爱鲈鱼美”、只在“江上往来”的人,与驾着“一叶舟”,冒着生命危险“出没风波里”的渔民作对比。与梅尧臣同时的张俞,写有一首《蚕妇》诗,描写农村养蚕的劳动妇女,也是以城里与着绫罗绸缎衣服的贵家妇女作对比。《蚕妇》诗说:“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罗绮,是丝织品,轻软而有小孔的叫罗,带上花纹的叫绮。诗人先说昨天进城去了一趟,归来止不住伤心流泪。为什么呢?因为看到了那么多浑身穿着丝绸衣服的人,没有一个是养蚕的。全诗也只有短短二十字,也很简练,然而对比鲜明,流露出强烈的爱憎感情。张俞这首《蚕妇》与梅尧臣的《陶者》,可以说异曲同工。宋人诗歌有一个特点,就是笔触伸向社会各个方面,像梅尧臣就写到了一些前代诗人不大写的社会下层人物,如“倡妪”、“陶者”。这说明宋代诗人观察社会生活比较深入细致。梅尧臣即具有这一特点。梅尧臣批评当时浮艳雕饰的诗风,但在艺术上,他注意到了诗歌的意境,说:“诗家虽主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引自欧阳修《六一诗话》)。提倡平淡,说:“作诗无古今,唯造平淡难”(《读邵不疑学士诗卷》)。

梅尧臣对宋诗的发展起了开辟道路的作用。《宋诗钞·宛陵诗抄》引元代龚啸的话说:“去浮靡习之于昆体极弊之际,存古淡之道于诸大家未起之先,此所以为梅都官诗也。” 他有些诗歌哀悼亲人,感情真挚,吟咏山川风物,清新可喜,但这类作品也同样太少。他的诗也有生硬怪巧或平淡无味的地方,甚至把琐碎丑恶得难以入诗的事物,也一本正经地写入诗里,冲散了抒情诗的韵味。他大量诗歌内容单调贫乏,无聊的应酬之作太多。一些写身边小事的诗,显得卑微猥琐,如《扪虱得蚤》,摸虱子摸了跳蚤,又如《八月九日晨兴如厕有鸦啄蛆》,早晨上厕所看见乌鸦吃蛆。光看诗题就使人产生厌恶。而且梅尧臣反映民生疾苦,最后却采取消极的态度,《田家语》诗写农民又交租税,又被征兵,不能生存,但诗的最后说“却咏归去来,刈薪向深谷”,咏唱着陶渊明的《归去来辞》隐居去了,到深山老林里藏起来。《大水后城中作》诗写农民遭受水灾,痛苦不堪,但诗的最后说“思归卧云壑”,想回到山林过悠闲生活。这都是回避了严峻的现实。

苏舜钦不同,他是有进取精神的,他的《吾闻》诗说“斯时不见用,感叹肠胃热”,现在不被重用,虽然感叹,但内心是炽热的。在《大雾》诗中说“思得壮士翻白日,光照万里销我之沉忧”,希望有壮士掀开白日,使光辉普照万里,消除自己深深的忧愤。他的《夏日昼寝成咏》诗表现“人生贵壮健”的志向,和要使“贤路自清爽,朝政不复浑”的用世热情,而梅尧臣的《昼寝》诗却追求“一寤复一寐,百年消此中”的无忧无虑的境界。所以苏舜钦曾说:“平生作诗被人比梅尧臣,……可笑也。”但梅尧臣的名气比苏舜钦大。其实当时认为梅诗好的人,也没有统一的看法。南宋初年的葛立方说:“圣俞诗佳处固多,然非欧公标榜之至,诗名亦安能至如此之重哉!”欧公,指欧阳修。葛立方认为梅尧臣名气大,是得力于欧阳修的标榜。与葛立方同时的一位诗人陈与义还说梅尧臣的诗“慎不可读”。他们都不怎么肯定梅尧臣。

    北宋中期“苏梅”齐名,他们都是诗歌革新的主将,他们都强调文学作品要有充实的社会内容和积极的社会功能,他们都同情人民的疾苦,他们都创作了有自己艺术特色的作品。在艺术上,他们都具有“以文为诗”、“以议论为诗”的特点。

由于苏舜钦与梅尧臣在政治态度、生活态度上的不同,影响到他们的诗歌风格的不同。欧阳修在《六一诗话》中有精辟的论述。“子美笔力豪隽,以超迈横绝为奇;圣俞覃思精微,以深远闲淡为意。”欧阳修以为苏舜钦笔力雄健,表现出“超迈横绝”的风格,梅尧臣构思十分深细,表现出闲远平淡的风格。这是符合实际情况的。苏舜钦有豪情壮志,写诗就以奔放雄迈见长,欧阳修说是“轩昂不羁,如其为人”。黄庭坚还说“苏郎如虎豹,孤啸翰墨场”。苏舜钦的抒情写景诗雄放不羁,意境开阔也表现出他的抑郁不平之气,近于悲歌慷慨。如《杨子江观风浪》,“日落暴风起,大浪得纵观。凭凌积石岸,吐吞天外山。霹雳左右作,雪洒六月寒”。

如“每伤道路销时序,但屈心情入酒杯”,委屈心情在酒杯里,就是借酒浇愁,但说得很激愤。又如“不愤东风促行棹,羡他双燕逆风飞”,不对东风吹着行船离去而表示怨愤,只羡慕燕子能够逆风而飞,这里有着不甘屈服的傲气。这类诗句,都有诗人愤世嫉俗的感情和兀傲不群的性格在内。即使像《淮中晚泊犊头》这样描绘宁静幽深景物的小诗,也分明表现着诗人难以平复的激动内心。淮,指淮河、犊头,是淮河边上一处地方。诗只有四句:“春阴垂野草青青,时有幽花一树明。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诗并不难懂,大意春天的阴云低垂在遍地青草的野外,偶然间才看到僻静处有一树明媚的花,傍晚—孤舟停泊在一所古庙下,整个河川在风雨交加时潮水上涨。很明显,通过写景,表现的是诗人孤寂而愤愤不平的心情,春阴垂野,简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有花也只是“幽花”,而且是“时有”“一树”,景色总的是黯淡的。乘坐的是孤舟,别的船只都没有,而停泊之处又是一座“古祠”,那是何等的荒凉冷落。这时无聊之甚,正值满川风雨,春潮泛起,见出诗人思绪如风雨之激荡,心情如潮水之汹涌。《淮中晚泊犊头》虽极平夷妥帖,犹有“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春渤生”这样有气势的句子,仍然能使读者感受到他内心的激愤。这就是苏舜钦诗歌的作风。这样的诗歌,已经为后来的苏轼、陆游开了先路。

    和苏舜钦那种“霜天看怒潮”的诗风相反,梅尧臣写诗标榜“平淡”。 梅尧臣的写景诗,笔触细致,颇有新意。如《鲁山山行》:“适与野情惬,千山高复低。好峰随处改,幽径独行迷。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人家在何许?云外一声鸡。” 确实写得清新自然,有着素朴淡雅的美。“好峰随处改”,即有“移步换形”之妙。“移步换形”是指客观景物并无变化,却由人移动脚步,看出了形态的变化。这句“好峰随处改”,后来就成了苏轼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鲁山山行》诗不事雕琢,就像山水本身那样幽雅。这对于扫除西昆体的流弊是起了不容忽视的重要作用的。又如写故乡宛溪的诗《东溪》:“行到东溪看水时,坐临孤屿发船迟。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短短蒲茸齐似剪,平平沙石净于筛。情虽不厌住不得,薄暮归来车马疲。”“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是名句。这些诗句已经开创宋诗以新颖工巧取胜的途径。还有写个人生活遭遇的诗,亦不乏切至的作品。如《书哀》:“天既丧我妻,又复丧我子。两眼虽未末枯,片心将欲死。雨落入地中,珠沉入海底。赴海可见珠,掘地可见水。唯人归泉下,万古知已矣。拊膺当问谁,憔悴鉴中鬼。”语句沉痛,深挚感人。需要指出梅尧臣的主张“平淡”,与他的生活态度和诗歌表现的内容有联系。他曾拜访隐逸诗人林逋,在给林逋诗集写的序中称赞林诗“平淡邃美,读之使人忘百事”。他喜欢陶渊明的诗,说过“每读陶潜诗,令人忘世虑”的话。都说的是以诗消除世事的烦恼。如果诗歌的“平淡”是使人脱离人世社会,逃避现实斗争,那这种“平淡”就毫不足取。梅尧臣确实有些诗在意境、艺术上都逼似王维的作品,如《醉和范景仁东轩》:“树影落东墙,影微人已醉。休看枝上绿,但对眉间翠。”可惜就是缺少生活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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