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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辞赋学论略

时间:2009-8-8 16:43:05  来源:不详

 

  自《楚辞》流传以来,历代都有祖其体式的作品问世。晁补之认识到这种体裁不同于诗。他不同意班固与刘勰依诗立义,对《离骚》进行批评,他说二人:“所论必诗之正,如无《离骚》可也。”于是,晁补之“尝试自原而上舍《三百篇》求诸《书》、《礼》、《春秋》他经如《五子之歌》、《狸首之斑》”,以探其源,又辑荀卿、宋玉、以下至王令类骚之作,编为《续楚辞》、《变离骚》共四十卷,收录诸家作品共一百五十六篇。这是继刘向之后,首次对后代楚辞体作品进行大规模辑录。据《郡斋读书志》所载,《续楚辞》所辑六十篇,或为文、或为赋,都是与楚辞类似的作品。《变离骚》所收九十六首,则是与楚辞更为疏远一点的作品。《续楚辞序》、《变离骚序》(上、下)二序所及作家作品为:荀卿《成相》、《佹诗》、《礼》、《知》、《云》、《蚕》、《箴》;宋玉《髙唐》、《大言》、《小言》、《登徒子》;汉武帝刘彻《瓠子之歌》;贾谊作品不详;刘向作品不详;息夫躬《绝命辞》;司马相如《子虚赋》、《上林赋》、《大人赋》、《李夫人赋》、《长门赋》;扬雄《反离骚》、《广骚》、《畔牢愁》,《甘泉》、《羽猎》;班固《幽通赋》;曹植《洛神赋》、《九愁》、《九咏》;王粲《登楼赋》;陆机作品不详;陆云作品不详;摰虞《思游赋》;鲍照《芜城赋》;江淹作品不详;李白《鸣皋歌》;王维作品不详;元结作品不详;顾况作品不详;刘禹锡《问大钧》;独孤及《招北客文》;柳宗元作品不详;韩愈《琴操》四首;杜牧《阿房宫赋》。晁序云:“至于京都、山海、宫殿、鸟兽、笙箫众器指事名物之作,不专于古诗恻隠规诲,故不録。”《文选》赋有京都、宫殿、江海、鸟兽、音乐(收王褒《洞箫赋》、潘安《笙赋》等作)诸目,可知晁氏所录梁以前作品,大多以《文选》为本。参以《文选》,则二书应录陆机《叹逝赋》、《文赋》;潘安《籍田赋》、《射雉赋》、《西征赋》、《秋兴赋》、《闲居赋》、《怀旧赋》、《寡妇赋》;班彪《北征赋》;班昭《东征赋》;孙绰《游天台山赋》;谢惠连《雪赋》;谢希逸《月赋》;张衡《思玄赋》、《归田赋》;向秀《思旧赋》;江淹《恨赋》、《别赋》。朱熹作《楚辞后语》,自言“以晁氏所集录《续》、《变》二书刊补定者”[i],以之推考晁氏所辑有《易水歌》、《越人歌》;项羽《垓下帐中歌》;刘邦《大风歌》、《鸿鹄歌》;贾谊《吊屈原赋》;汉武帝刘彻《秋风辞》、《天马歌》;刘细君《乌孙公主歌》;司马相如《哀二世赋》;班婕妤《自悼赋》;张衡《思玄赋》;蔡琰《悲愤诗》、《胡笳》;陶渊明《归去来兮辞》;元结《引极》;王维《山中人》、《望终南山》、《鱼山迎送神曲》;顾况《日晚歌》;韩愈《复志赋》、《闵已赋》、《别知赋》、《讼风伯》、《吊田横文》、《亨罗池》、《琴操》(《将归操》、《龟山操》、《拘幽操》、《残形操》);柳宗元《招海贾文》、《惩咎赋》、《闵生赋》、《梦归赋》、《吊屈原文》、《吊苌弘文》、《吊乐毅文》、《乞巧文》、《憎王孙文》;李翱《幽怀赋》;王安石《书山石辞》,苏轼《服胡麻赋》、黄庭坚《毁壁》;刑居实《秋风三叠》。朱熹序《寄察氏女》曰:“晁氏录其少作两赋而独遗此”,考诸《临川先生集》[ii],王安石骚赋三首,少作应为:《历山赋》、《思归赋》。考《柳河东集》注文,二书录柳宗元《骂尸虫文》、《憎王孙文》、《宥蝮蛇文》、《瓶赋》、《晋问》,扬雄《酒箴》。考《经进东坡文集事略》注文,二书尚录苏轼《前赤壁赋》、《屈原庙赋》、《秋阳赋》、《中山松醪赋》。另《郡斋读书志》载,二书以王令收轴,未著篇目,殊不可考。

  从上所窥,《续楚辞》、《变离骚》二书所收作品,先秦以荀卿、宋玉为中心,两汉以司马相如、扬雄为中心,三国六朝以潘安为中心,唐以韩愈、柳宗元为中心,宋以苏东坡为中心。唐以前作品取格偏宽,多从《文选》,唐以后作品取法稍严,重在骚怨之情。朱熹评之曰:“凡词之如骚者已略备矣。”由于晁氏过多参照《文选》,往往偏离以体录文的原则。他说宋玉《高唐》、《大言》、《小言》、《登徒子》诸赋靡甚,不类原作,但仅以作者为楚人而录入,这是以人录文;《子虚》、《上林》、《甘泉》、《羽猎》、《大人》、《反离骚》诸篇辞虽闳阔,然终归之于正而录入,这是以义录文;《李夫人赋》、《长门赋》非义理之正,但因其词浑丽不可弃而录入,这是以辞录文。陈振孙批评说:“《续》、《变》二篇皆楚辞流派,其曰“变”者,又以其类《离骚》而少变也。《新序》三篇序其意甚详,然其去取之际,或有不可尽晓者。”朱熹说:“晁书新序多为义例,辨说纷挐而无所发于义理”。故裁去三分之二,删补成五十二篇,以时为序,编成《楚辞后语》。元人祝尧在晁氏三书的基础上写成《古赋辩体》八卷,所收除加入山海、鸟兽类数篇赋作外,其余大体从《续楚辞》、《变离骚》中来。与之不同的是,祝氏更能剪除烦芜,增补精要,目为楚辞体、两汉体、三国六朝体、唐体和宋体五体,“欲因其时代之高下而论其述作之不同。”[iii]从所收文体来看,有赋、文、诗、操、曲、骚、问、辞、箴等。晁氏以史家眼光看文体演变,认为:“诗之流至楚而为离骚,至汉而为赋,其后赋复变而为诗,又变为杂言、长谣、问、对、铭、赞、操、引,苟类出于楚人之辞而小变者。”[iv]陈造曰:“归来子之于《楚》、《骚》古今正变之意,备且尽矣。”[v]元人祝尧在此基础上,选取后骚、文、辞、操、歌五体,录入《古赋辩体》外集二卷,以辩辞赋之正变源流。从所选作家来看,有所谓“非愧原者”,如荀卿、贾谊、扬雄、韩愈等;有所谓“愧原者”,如息夫躬、柳宗元、刘禹锡等。但晁氏论人颇为通达,如论扬雄曰:“又扬雄为《反离骚》,反与变果异乎?曰《反离骚》,非反也,合也。盖原死,知原惟雄。雄怪原文过相如,至不容而死,悲其文,未尝不流涕也。以谓君子得时则大行,不得则龙蛇,遇不遇命也,何必沉身哉?乃作书,往往摭其文而反之。虽然,非反,其纯洁不改此度也,反其不足以死而死也。则是《离骚》之义待《反离骚》而益明。何者?原惟不为箕子而从比干,故君子悼,诸不然与日月争光矣。雄又旁《离骚》作《广骚》,旁《惜诵》而下作《畔牢愁》,雄诚与原异,既反之何为复旁之?”晁氏虽不赞成扬雄保身之议,但能以意逆志,深窥其用心。朱熹因扬雄曾为莽大夫而讥之曰:“雄乃专为偷生苟免之计,既与原异趣矣,其文又以摹拟掇拾之故,斧凿呈露,脉理断续,其视宋、马犹不逮也”,“雄固屈原之罪人,而此文乃《离骚》之谗贼矣”[vi]。朱氏更带移世论人,影射时局之偏颇。晁补之论息夫躬、柳宗元、刘禹锡诸人,亦不以其不忠之过而贬斥其文。

  晁补之仿王逸《楚辞章句》之例,在《续楚辞》、《变离骚》二书中所收诸作前都置一小序。

  二书在所录梁以前作品之前略述作者撰述之由,往往言简而意赅,显示了晁太史的史才与史识。李善注《思玄赋》,言张衡为“汉和帝侍中”,[vii]李周翰亦言:“诸常侍皆恶直丑正,危衡,故作是赋。”[viii]晁氏序曰:“《思玄赋》者,汉侍中张衡之所作也。顺帝引在帏幄,讽谕左右,尝问衡天下所疾恶者,宦官惧其毁已,皆共目之。衡乃诡对而出。犹共危衡。衡常思图身之事,以吉凶隐伏,幽微难明,乃作《思玄赋》,以宣寄情志云。”此段改“和帝”为“顺帝”,改“常侍”为“宦官”,与《后汉书·张衡传》所载相合。晁补之对柳宗元、韩愈作品的序言尤为详赡。《惩咎赋序》总括《新唐书·柳宗元传》来说明柳宗元的写作意旨,《闵生赋序》、《梦归赋序》则引用柳宗元给萧亻免 、许孟容的书信来深析其内容。韩愈《吊田横文》、《复志赋》、《别知赋》、《闵己赋》、《亨罗池》等篇前的序文都能于新、旧《唐书》中考其本末,征引书信,以明其撰述之由。如《复志赋》序曰:“《复志赋》者,唐文公韩愈之所作也。其自叙云:‘愈从陇西公平汴州,其明年七月,有负薪之疾,退休于居,作《复志赋》。’以唐书考之,西公盖董晋也,汉仲舒之后,自广川徙陇西云。初,贞元十一年宣武李万荣死,李乃作乱,邓惟恭缚乃以归朝廷,伏诛。德宗诏晋节度宣武军,始奏愈观察推官。晋受命,不召兵,直造汴,惟恭谋乱,晋觉之,械送京师,军廼安。愈序称明年,则贞元十二年也。盖愈自伤幼学,既壮而弗获,思复其志,以晋知已,欲去未可云。”朱熹作《楚辞后语》,自《思玄赋》、《悲愤诗》、《复志赋》至《幽怀赋》共十九篇都别无他序,作《朱文公校昌黎先生文集》往往撷取晁氏所序,由此可见晁氏考订之精要。《乞巧文》、《吊屈原文》的序言能考诸经史,参校前文,以释题意。如:“《乞巧文》者,柳宗元之所作也。传曰:周鼎铸倕而使吃其指,先王以见大巧之不可为也。故子贡教抱瓮者为桔槹,用力少而见功多,而抱瓮者羞之。夫鸠不能巢,拙莫比焉,而屈原乃曰:‘雄鸠之鸣逝兮,吾犹恶其佻巧。’原诚伤世浇伪,固诋拙以为巧,意昔之不然者,今皆然矣,甚之也。柳宗元之作,虽亦闵时奔骛,要归诸厚,然宗元愧拙矣。”

  晁补之序也有品评高下之语。《长门赋序》:“此讽也,非《高唐》、《洛神》之比。”《登楼赋序》:“粲诗有古风。《登楼》之作,去楚词远,又不及汉,然犹过曹植、潘岳、陆机等咏闲居怀旧众作。盖魏之赋极此矣。”他序顾况《日晚歌》曰:“可与王维相上下”。晁补之以讽谕为准的,认为曹植赋文胜于质,“赋之卑弱自植始”;又以时代为度衡,认为曹植赋不及汉赋,陆机、陆云赋不及曹植赋,愈流愈远,梁文更加卑弱。晁补之的这种认识,直接影响了祝尧的赋论。祝氏《古赋辩体》论古赋之流变,由古赋而及俳赋,由俳赋而及律赋,由质趋文,渐失古赋之体。明代徐师曾作《文体明辩》、清康熙作《历代赋汇序》都袭用之。

  晁补之追溯赋作的体格源流,也颇见其敏锐的洞察力。如,他论《骂尸虫》、《憎王孙》、《宥蝮蛇文》、《讼风伯》取意于《离骚》;《瓶赋》衍扬雄《酒箴》之意;《晋问》取法《七发》;《招海贾文》出自《大招》;《囚山赋》反《招隐士》而言之。有些论作品风格的序言,更是情致盎然。如《引极序》:“结性耿介,有忧道悯俗之意。天宝之乱,或仕或隐,自谓与世聱牙,故其见于文字者,亦冲淡而隐约。譬古钟磬不谐于里耳,而词义幽渺,玩之悠然,若有尘外之趣云。”

 
  晁补之《重编楚辞》、《续楚辞》、《变离骚》三书对辞赋学的许多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素。他充分肯定了屈原的忠君品格,并在学统上论证了屈原的正统地位,为后代学者重构屈子精神导夫先路。他是辞赋史上第一个大规模辑录骚体作品的学者,所收作品纵贯先秦及宋诸代,横括赋、文、诗、操、曲、骚、问、辞、箴各体,朱熹在此基础上剪除烦芜,由粗转精,编成《楚辞后语》;祝尧在此基础上依时代品其高下,别文体辩其异同,辞赋研究格局豁然开朗。他的序文或征史传、或引书信、或析文章,深究作者撰述之由,精辩作品渊源流别,其品评之语,亦博而可采。晁补之注《楚辞》,不但移易其篇次,还对王逸注中某些“浅陋非原本意”的部分“删而存之”,是继南朝宋何偃《楚辞》删王逸注十一卷[ix]之后对王逸注的修正。稍后的洪兴祖作《楚辞补注》,全遵王注而补之。[x]朱熹作《楚辞集注》,于增删之中抒性情,正义理,隐括成篇。较之晁、洪二人,晁补之为宋代辞赋学风的先导,洪兴祖为汉代辞赋学风在宋代的终结;较之晁、朱二人,朱熹完成了将宋代辞赋学纳入理学思想的整体构建,晁氏对以祝尧为代表的元、明后以辩体为务的辞赋学风产生了深远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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