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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与中国和谐文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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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与盛唐诗坛

时间:2009-8-8 16:43:29  来源:不详
“李林甫妒贤嫉能,不协群议,每奏御之际,多所陷人,众谓林甫为肉腰刀。又云林甫尝以甘言诱人之过,谮于上前,时人皆言林甫甘言如蜜。朝中相谓曰:‘李公虽面有笑容,而肚中铸剑也。’人日憎怨,异口同音。” 22《资治通鉴》卷二一五曰:“李林甫为相,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去之;尤忌文学之士,或阳与之善,啖以甘言而阴陷之。世谓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剑’。” 23

李林甫对文士的轻视忌恨,固然与他个人的性格有关,但还应看到深层的政治因素,这就是吏治与文学之争。

汪□先生在《唐玄宗时期吏治与文学之争——玄宗朝政治史发微之二》一文中指出:在姚崇用事期间,匡赞玄宗的大臣,如刘幽求、张说等人,都相继被贬出朝,“姚崇和这些功臣中间的互不相容,似乎还隐含着用吏治与用文学的政见不同” 24 。汪先生的说法很有启发性,姚崇得到武则天的赏识,得以超擢,是由于吏事敏捷,他在开元初年用事时,亦以明于吏事见称。姚崇的继任者张说、张九龄等人则以文学见长,他们当权后大量拔擢文士。而李林甫的掌权标志着用人政策的又一次变化。李林甫于开元十四年得宇文融之助而任御史中丞。宇文融“明辩有吏干” (《旧唐书·宇文融传》) ,且与张说矛盾很大。李林甫本人富于吏才。《谭宾录》曰:“林甫虽不文,而明练吏事。” 25 《旧唐书·李林甫传》:“自处台衡,动循格令,衣冠士子,非常调无仕进之门。所以秉钧二十年,朝野侧目,惮其威权。” 26 《新唐书·李林甫传》曰:“(林甫)练文法,其用人非谄附者一以格令持之,故小小纲目不甚乱。” 27 玄宗纵容李林甫专权,不仅改变了重用文士的状况,同时也改变了广泛听取臣下意见并虚心纳谏的状况,破坏了唐太宗所建立的决策机制,这对唐朝的政治局面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李林甫对文学之士总的态度是排斥的,但因这些人情况不同,他采取的对策也不同。情况可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声望在李林甫之上或声誉颇高的文士,这些人或阻碍其独揽大权,或对其权势产生直接或间接威胁。他们在李林甫执政期间,遭到致命的打击。

李林甫首先要打击的就是张九龄。张九龄进士出身,是张说的继承人,文才出众,以直谏而深得玄宗信任,玄宗欲任李林甫为相,曾遭到张九龄的反对。张在废三王一事中与李有矛盾,且威望远出李之上,故李林甫忌之。李林甫欲引小吏出身的牛仙客为相,张九龄屡言不可,引起玄宗不快;张九龄又因为袒护友人、中书待郎严挺之,被玄宗认为结党,于开元二十四年罢知政事 28 ,次年,李林甫又找借口诬陷张九龄,将其贬为荆州长史。《本事诗》曰:“张曲江与李林甫同列,玄宗以文学精识深器之。林甫嫉之若仇,曲江度其巧谲,虑终不免,为《海燕》诗以致意曰:‘海燕何微眇,乘春亦暂来。岂知泥滓溅,只见玉堂开。绣户时双入,华轩日几回。无心与物竞,鹰隼莫相猜。’亦终退斥。” 29 张九龄《庭梅咏》后人多认为作于荆州,诗云:“芳意何能早,孤荣亦自危。更怜花蒂弱,不受岁寒移。朝雪那相妒,阴风已屡吹。馨香虽尚尔,飘荡复谁知。”方回《瀛奎律髓》卷二曰:“详味诗思,盖为李林甫所陷,先罢相,又坐举周子谅为御史,贬荆州长史,此荆州诗也。” 30 《唐律消夏录》评《咏燕》及《庭梅咏》曰:“二诗想系曲江罢相后作。其慨世嗟生,忧谗畏讥之念,见于言表。既不诡随以求免,又不讦直以撄患,生平学问得力处,亦自然露出。” 31清人贺裳《载酒园诗话》卷一云:“余观此诗 (按:指《庭梅咏》) ,字字危栗,起结皆自占地步,正是寄托之词。亦犹《咏燕》,特稍深耳。” 32 这两首诗寄托遥深,表现了作者在李林甫淫威之下痛苦而又无奈的处境和心态,在当时正直知识分子中是有代表性的。

被李林甫排斥并杀害的著名文人还有李邕等人。李邕在武则天时即已为左拾遗,以敢于直谏闻名。天宝初年,李邕先后为汲郡、北海、青州太守,六载(747)为李林甫所害,酷吏罗希就郡(青州)杀之,时年七十三 33。《宣和书谱》卷八曰:“邕刚毅忠烈,临难不苟免,少习文章,嫉恶如仇,不容于众,邪佞为之侧目。然虽诎不进,而文名天下。卢藏用谓之如干将莫邪,难与争锋,但虞伤缺耳。” 34 李邕为著名《文选》学者李善之子,是当时著名的书法家、文章家,他与文人关系密切,高适、李白、杜甫等人对他都很景仰。天宝元年,李邕任滑州刺史时曾与高适作诗唱和,四载,李白有《上李邕》诗。李邕曾宴杜甫于历下亭,有诗,高适有寄和之作。李邕也能诗,其《六公咏》,在金石史上颇有影响,杜甫《八哀诗》亦曾提及。六公,指初唐张柬之、桓彦范、敬晖、崔玄暐、袁恕己等“五王”和宰相狄仁杰。赵明诚《金石录》曰:“唐《六公咏》,李邕撰,胡履虚书。余初读杜甫《八哀诗》:‘朗咏《六公篇》,忧来豁蒙蔽。’恨不见其诗。晚得石本录入,其文词高古,真一代佳作也。六公,五王为一章,狄丞相别为一章云。” 35 董逌《广川书跋》曰:“李北海《六公咏》,读杜子美《八哀诗》则知矣。今《泰和集》中虽有诗而无其姓名。……余见荆州《六公咏》石刻,文既不刓,故得尽存,可以序载于此。……诗尤奇伟,豪气激发,如见断鳌足立四极,时至今读之,令人想望风采。有味而深叹,可以赏余音而不息也。” 36 可惜李邕这组诗今已失传。李邕今存诗十一首,分别见于《全唐诗》卷一一五、王重民《补全唐诗》和陈尚君《全唐诗续拾》卷一二,但个别诗的主名在疑似之间。

被李林甫杀害的大臣王琚也能诗,今存诗六首,其中有五首是开元四、五年入朝途中经过岳州,与时任岳州刺史的旧同僚、故相张说唱和之作。另有一首《美女篇》可能是借咏美人以寓己怀,诗的后半云:“二八三五闺心切,褰帘卷幔迎春节。清歌始发词怨咽,鸣琴一弄心断绝。借问哀怨何所为,盛年情多心自悲。须臾破颜倏敛态,一悲一喜并相宜。何能见此不注心,惜无媒氏为传音。可怜盈盈直千金,谁家君子为藁砧?”

李林甫还残酷地打击了其他一些文人,如宰相韦安石之子韦陟,“(韦)陟自幼风标整峻,独立不群……广平宋公见陟,叹曰:‘盛德遗范,尽在是矣。’……张九龄一代辞宗,为中书令,引陟为中书舍人,与孙逖、梁涉对掌文诰,时人以为美谈。……李林甫忌之,出为襄阳太守,兼本道采访使,又改陈留采访使,复加银青光禄大夫” 37 。再如张说之子张均,与其弟张俱能文,“(张)说在中书,兄弟已掌纶翰之任。居父忧服阕,均除户部侍郎,转兵部。……九载,迁刑部尚书。(张均)自以才名当为宰辅,常为李林甫所抑” 38 。又如严挺之,他本与张九龄同时受到李林甫的排斥,数年后,唐玄宗又拟用之,复为李林甫所抑 39 。裴宽,以文词进,景云中入仕,开元中,其见识曾得到张说的称赞,天宝初,任范阳节度使。天宝三载,为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玄宗素重宽,日加恩顾”。“李林甫惧其入相,又恶宽与李适之善”,于是挑拨裴敦复告发裴宽,裴宽因而被贬,差一点被杀 40 。

第二类文人受到李林甫的冷遇,王维与孟浩然具有代表性。

王维曾于开元二十三年前后,作《上张令公》、《献始兴公》二诗给张九龄,前诗请求汲引,后诗是张九龄擢其为右拾遗后的答谢之作。张九龄被谪出朝,王维心情抑郁,作《寄荆州张丞相》:“所思竟何在?怅望深荆门。举世无相识,终身思旧恩。方将与农圃,艺植老秋园。目尽南飞鸟,何由寄一言。”当李林甫势焰熏天之时,王维诗中述说张九龄对自己的大恩,表达归隐田园之志,应当说还是颇有骨气的。张九龄出朝后,王维曾出使边塞,知南选,开元末、天宝初隐居终南。天宝三载前后,他已开始经营辋川别业,且经常徜徉其中。天宝六载前后,李林甫的亲信苑咸作《酬王维》之诗,讥其年老官卑,有援手之意。王维作《重酬苑郎中》表示婉拒,同样体现了他的人格。从此,王维一直过着亦官亦隐的生活。孟浩然早年即与张九龄有交情,又曾入张九龄荆州幕府,写了不少同情张九龄的诗,并希望张东山再起,从而能汲引自己,也算是因张九龄失势而断送了仕途。

李林甫打击文人的一个典型事例发生在天宝六载(747),《资治通鉴》卷二一五曰:六载正月“上欲广求天下之士,命通一艺以上皆诣京师。李林甫恐草野之士对策斥言其奸恶,建言:‘举人多卑贱愚聩,恐有俚言污浊圣听。’乃令郡县长官精加试练,灼然超绝者,具名送省,委尚书覆试,御史中丞监之,取名实相副者闻奏。既而至者皆试以诗、赋、论,遂无一人及第者。林甫乃上表贺野无遗贤” 41 。在被摈落的士子中,就有杜甫和元结。

高适曾受到李林甫的冷遇,《旧唐书·高适传》曰:“宋州刺史张九皋深奇之,荐举有道科。时右相李林甫擅权,薄于文雅,惟以举子待之。解褐汴州封丘尉,非其好也。” 42 萧颖士曾受到李林甫的压制。《旧唐书·萧颖士传》曰:“萧颖士者,字茂挺。与(李)华同年登进士第。当开元中……缙绅多誉之。李林甫采其名,欲拔用之,乃召见。时颖士寓居广陵,母丧,即麻而诣京师,径谒林甫于政事省。林甫素不识,遽见麻,大恶之,即令斥去。颖士大忿,乃为《伐樱桃赋》以刺林甫云:‘擢无庸之琐质,因本枝而自庇。洎枝干而非据,专庙廷之右地。虽先寝而或荐,岂和羹之正味。’……终以诞傲褊忿,困踬而卒。” 43 此外,尉迟匡的遭遇也值得注意,范摅《云溪友议》卷中曰:“举子尉迟匡,幽并耿概之士也,以频年不第,投书于右座(李林甫),皆击刺之说。匡有《暮行潼关》之作,云:‘明日飞出海,黄河流上天。’又《观内人楼上踏歌》曰:‘芙蓉初出水,桃李忽无言。’又《塞上曲》云:‘夜夜月为青冢镜,年年雪作黑山花。’相公鉴此句曰:‘得非才子乎?若使匡伏恨衔冤,不假陶铸之力,则从四夷八蛮,分为左衽矣!岂为进人乎?岂为贤相乎?’及得相见,右座曰:‘有一萧颖士,既叨科第,轻时纵酒,不遵名教。尝忤吏部王尚书丘……几至鞭扑。子之诗篇,幸未方于颖士,且吾之名,复异于王公(言王吏部),重欲相干,三思可矣。’匡知右座见怒,惶怖而趋出。恓屑无依,退归林墅。” 44

第三类文人是为李林甫所用者。

《旧唐书·李林甫传》云:“林甫恃其早达,舆马被服,颇极鲜华。自无学术,仅能秉笔,有才名于时者尤忌之。而郭慎微、苑咸,文士之闒茸者,代为题尺。” 45 郭慎微,初为李林甫主书记,后任金部郎中,天宝间终于司勋郎中、知制诰。存诗一首,见《会稽掇英总集》卷二,题为《送贺秘监归会稽》,当作于天宝三载(744)贺知章离朝还会稽时。苑咸,开元中进士及第,为李林甫主书记。《新唐书·艺文志》曰:“开元末上书,拜司经校书、中书舍人,贬汉东郡司户参军,起复为舍人,永阳太守。” 46 尝参预《唐六典》撰修,出力颇多 47 。有《苑咸集》,已佚,《全唐诗》存诗二首。苑咸多才多艺,王维曾赠诗给他,题为《苑舍人能书梵字兼达梵音皆曲尽其妙戏为之赠》,称赞苑咸能书梵字、通梵音,对其位至三公充满期望。苑咸读了王维的诗后,作《酬王维》,序云:“王员外兄以予尝学天竺书,有戏题见赠。然王兄当代诗匠,又精禅理,枉采知音,形于雅作,辄走笔以酬焉。且久未迁,因而嘲及。”诗曰:“莲花梵字本从天,华省仙郎早悟禅。三点成伊犹有想,一观如幻自忘筌。为文已变当时体,入用还推间气贤。应同罗汉无名欲,故作冯唐老岁年。”由于苑咸是李林甫的亲近之人,且嘲王维久不升迁,故王维《重酬苑咸》有婉拒汲引之意。

总之,李林甫与盛唐文人的关系错综复杂,他对待上述三类文士的态度与做法是完全不同的。对于那些具有政治才干,可能威胁自己地位的著名文人如张九龄、李适之、李邕、王琚辈,李林甫极尽打击、诬陷之能事,必欲除之而后快。对于那些在文坛上颇负盛名,在仕途上不太顺利的文人,如王维、孟浩然、杜甫、萧颖士等人,他总的态度是轻视与排斥。至于他所任用的文人郭慎微与苑咸,主要是为其办理文案,如《全唐文》卷三三三就有十余篇苑咸代李林甫所写的谢表之类文章。从现有资料看,郭、苑二人并无明显劣迹,李林甫对二人似亦未特别垂青,“闒茸”的恶谥,恐怕是受李林甫连累所致。

这里需要交代一下,李林甫受盛唐风气的影响也会作诗 48 ,一些文士曾与他酬唱往还。从李林甫今存之诗看来,他具有盛唐一般文人作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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