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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寒胡戏之入华与流变

时间:2009-8-8 16:43:30  来源:不详
,竞矜胡服。阗城溢陌,深点(玷)华风。……自今已后,即宜禁断。开元元年十二月七日。

—— 《唐大诏令集》卷一○九(按:《唐会要》卷三四记颁诏时间为十月七日。“自今”三句为:“自今已后,无问蕃汉,即宜禁断。”《通典·乐六》所记同此。) 自此,泼寒胡戏在唐代销声匿迹。

但是,泼寒胡戏的若干“表演形式”却并未退出历史舞台。

三 唐代泼寒胡戏的变易流传

从前文所引唐代文献及张说所作“泼寒胡戏所歌”的《苏摩遮》歌辞看,泼寒胡戏从南北朝时期简单的“泼水”之戏到唐代已成一种大型的综合性歌舞,有趣的是:与此同时,泼寒胡戏发源地——西域的“苏摩遮”,其“戏”的形态与唐“苏摩遮”是一致的。唐慧琳《一切经音义》卷四一:

苏莫遮,西戎胡语也,正云“飒□遮”。此戏本出西龟兹国,至今犹有此曲,此国(按:指中国)浑脱、大面、拨头之类也。或作兽面,或象鬼神,假作种种面具形状;或以泥水沾洒行人;或持罥索搭钩,捉人为戏。每年七月初,公行此戏,七日乃停。土俗相传云:常以此法禳厌,驱趁罗刹恶鬼食啖人民之灾也。

(注:慧琳,疏勒国人。俗姓裴。“撰《大藏音义》一百卷,起贞元四年迄元和五载方得绝笔,贮其本于西明藏中。”事见《宋高僧传·唐京师西明寺慧琳传》。)

这一段话,写于“禁断”泼寒胡戏后的中唐,说的是其时龟兹“苏莫遮”之情形,但于理解唐之泼寒胡戏及其流变颇有帮助,故须深察:

其一,首先当注意的是:慧琳谓龟兹国“至今犹有”的“苏莫遮”,“公行”的时间从以前的“十一月”流变为“七月初”。这一改动,意味颇深:虽然其“戏”仍有“以泥水沾洒行人”,宗旨已从“泼寒”而转变为与华俗“趋傩”意义相似的“禳厌”消灾。宋王明清《挥麈录》记太平兴国元年王德延等奉使高昌,叙其所见云:“或以水交泼为戏,谓之压阳气去病。”“压阳气去病”者,消暑气也。是知宋初高昌之“泼寒戏”也改在夏日行之而成为“压阳戏”。由此提出的问题是:唐之“泼寒”与西域“压阳”的“苏摩遮”在“戏”之形态上的进展,是唐影响胡,还是胡影响唐,抑或相互无影响?据唐保留了“泼寒”古俗和唐当时的声势地位,可能性大的应是前者。唐时西域诸国颇遵唐令,“泼寒”所以改为“压阳”,极可能是唐开元泼寒胡戏“无问蕃汉,即宜禁断”的结果。

其二,慧琳谓“苏莫遮”时云“此戏”,然又曰“至今犹有此曲”,并将“浑脱、大面、拨头”等比为同类。这并不是慧琳糊涂,而是时人之习惯。其因在“浑脱、大面、拨头”等等均有乐曲伴之,故又称之为“曲”。古人无“严谨”的“概念”意识本属平常,不独慧琳如此。况慧琳乃在华释经,当遵循华人之习惯,故慧琳之言反映了唐人的观念:“苏摩遮”乃是“戏”、“曲”一体的。“苏摩遮”既可以指一种“戏”,也可以指一种“曲”,“苏摩遮”名义下的“曲”,乃是泼寒胡戏中种种表演之乐曲的总称。慧琳类比“苏摩遮”的“浑脱”、“大面”、“拨头”,前者为舞蹈,乃唐“苏摩遮”之“戏”中的项目之一,后二者为戏弄,从慧琳语气看,唐“苏摩遮”之“戏”中亦当有“戏弄”一项。舞蹈与戏弄的音乐自有不同,故“苏摩遮”的“曲”亦当不止一种曲调,更不是“一个”曲子。

由上述唐代泼寒胡戏形态的“组合性”所决定,开元所禁的泼寒胡戏,乃是其中有碍“盛德”、“深玷华风”的“裸体跳足”、“乘肥衣轻,竞矜胡服”。而其乐曲、其舞蹈、其戏弄之“艺术形式”,只要不碍“盛德”,无玷华风,则当不在被禁之列。

事实正是如此。由于盛唐泼寒胡戏中“深玷华风”的“裸体跳足”等只是对原始形式的保留而无实质意义,在形态上、文化意义上与“苏摩遮”名义下的“戏”实已无甚关联,故岁时性的泼寒胡戏一禁遂止,但其与“泼寒”无关的“艺术形式”却依然流行。其中,传播、应用最广的乃是作为一类音乐总称的“苏莫遮”曲。

“苏莫遮”曲首先被宫廷乐署中不同“宫调”的音乐所汲取。天宝十三年,太乐署对供奉曲及诸乐调整理改名,“苏莫遮”也在其中——南吕宫水调【苏莫遮】仍用原名;太蔟宫沙陀调之【苏莫遮】,更名为【万宇清】;金风调之【苏莫遮】更名为【感皇恩】。在唐崔令钦《教坊记》所录盛唐时期教坊表演的诸多曲名中,没有【苏莫遮】,但有【感皇恩】,唐段安节《乐府杂录》所记“熊罴部”所奏乐曲中,则有【万宇清】,而“熊罴部”属雅乐系统 (参见《乐府杂录》) ,可见“苏莫遮”曲既为宫廷燕乐采用,亦为雅乐所吸收。

“苏莫遮”曲亦为民间所采用,任半塘先生整理编辑的《敦煌歌辞总编》录有数篇:

苏莫遮 [聪明儿]二首

聪明儿,秉天性。莫把潘安、才貌相比并。弓马学来阵上骋。似虎入丘山。勇猛应难比。  善能歌,打难令,正是聪明。处处皆通娴,久后策官应决定。马上盘枪。辅佐当今帝。

聪明儿,无不会。只为红鳞、未变归沧海。几度龙门点额退,所有红波,绿水归潭再。  摆金铃,摇玉佩。常有坚心,洒雨乾坤内。稍有行云□顶戴,猛透强波,直向青云外。

《敦煌歌辞总编》(中)644—645页

苏莫遮 [大唐五台曲子]六首(录二)

大圣堂,非凡地。左右盘龙,唯有台相倚。岭岫嵯峨朝雾已,花木芬芳,菩萨多灵异。  面慈悲,心欢喜。西国真僧,远远来瞻礼。瑞彩时时岩下起,福祚当今,万古千秋岁。 (其一)

上中台,盘道远。万仞迢迢,仿佛回天半。宝石   岩光灿烂,异草名花,似锦堪游玩。  玉华池,金沙泮。冰窟千年,到者身心颤。礼拜虔诚重发愿,五色祥云,一日三回现。 (其四)

——《敦煌歌辞总编》(下)1711—1733页

感皇恩 [四海清平]四首(录二)

四海天下及诸州,皆言今岁永无忧。长图欢宴在高楼,环海内,束手愿归投。

朱紫尽风流。殿前卿相对,列诸侯,叫呼万岁愿千秋。皆乐业,鼓腹满田畴。 (其一)

万邦无事减戈钅延,四夷稽首玉阶前。龙楼凤阁喜云连,人争唱,福祚比金璇。八水对三川。升平人道泰,帝泽鲜,修文罢武竞题篇。从此后,愿皇帝寿如山。 (其四)

——《敦煌歌辞总编》(中)682—683页

由上可见,“苏莫遮”曲在民间亦有流传,并为佛曲所采用。当注意者尚有三点:一、《聪明儿》、《大唐五台曲子》语文体式一致,《四海清平》与之则大不相同,可与前文所述“苏莫遮”曲并非专指一个曲调相参证。二、【感皇恩】曲调当是天宝太乐署改名后由宫廷传入民间,可见“雅”、“俗”之间的音乐文化之交流,本是双向的。【感皇恩】后又成为宋文人词调之一,衍名为【云雾敛】、【鬓云松令】。是为宋文人词调承唐教坊曲之一例。三、【苏摩遮】的歌辞形式乃齐、杂言共存。张说作于开元之前的【苏摩遮】歌辞为齐言,【感皇恩】必作于天宝后,乃是杂言。说明胡乐曲调本也是可与齐言相合的,并非“特别适合”配合杂言歌辞。实际上,唐代的“曲子辞”,华乐曲调近90%,与胡乐有关曲调只约10%;而华乐歌辞杂言者亦远多于胡乐。我们不能将徒诗一体大多为齐言的现象简单转移到歌辞体的考察中,得出华乐只适合配以齐言歌辞之结论。既然如此,唐代杂言歌辞体的产生,就不仅仅是“胡乐入华”所能解释的了。至于吴藕汀《词名索引·苏幕遮》云“张说《燕公集》有苏幕遮七言绝句,宋词盖因旧曲名度新声也”,乃未解“苏摩遮”乃“一类”曲调的总名,并非是“一个”曲调,宋之【苏摩遮】词调,未见得就是从张说歌辞的曲调而来,“宋词盖因旧曲名度新声”之推测也就无从谈起了。

泼寒胡戏在唐代流变的另一部分是其中的“浑脱”。在唐人陈述泼寒胡戏的话语中,“浑脱”多与舞蹈相联。《旧唐书·儒学下·郭山恽传》:“景龙中,累迁国子司业。时中宗数引近臣及修文学士,与之宴集,尝令各效伎艺,以为笑乐。工部尚书张锡为‘谈容娘舞’,将作大匠宗晋卿舞‘浑脱’,左卫将军张洽舞《黄獐》,左金吾卫将军杜元琰诵‘婆罗门咒’,给事中李行言唱《驾车西河》,中书舍人卢藏用效‘道士上章’。”此处之“舞‘浑脱’”,显然是独舞。而本稿前引文中“比见都邑城市相率为浑脱队”的“浑脱队”,乃是群舞。宋代宫廷中“队舞”(亦称“舞队”)中的“玉免浑脱队” (见《宋史·乐十七·教坊》) ,当是其一脉之传。

“浑脱”乃胡语,其本义有二:一是指一种帽子。《新唐书·五行一》:“太尉长孙无忌以乌羊毛为浑脱毡帽,人多效之,谓之‘赵公浑脱’。”二是指用羊皮所做的皮囊,《宋史·苏辙传》:“访闻河北道近岁为羊浑脱,动以千计。浑脱之用,必军行乏水,过渡无船,然后须之。”“浑脱”何以为舞名,史无明述。或其舞者多戴有“浑脱”帽,或其舞者挂有皮囊以“泼水”,故以代名之。

浑脱舞的具体样态,史无确载,难述其详,但有别具一格的“胡”味则可肯定。同时可以肯定的是:华人吸收之定非原样套用,而是有所改易、有所创新。体现它的典型之例为“剑器浑脱”。剑为华器,剑舞乃是中国古老的传统舞蹈之一,故“剑器浑脱”必是在传统剑舞基础上吸收“浑脱”的一种创新。唐代宫廷乐妓中最擅此舞者名公孙大娘,艺名远播朝野,李白、杜甫等诗中有所提及。其有不少弟子,最拿手的也是剑器舞 (参见《全唐诗》卷一六七李白《草书歌行》、卷二二二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盛唐以后,“剑器舞”乃成传统舞蹈与“浑脱”交融之剑舞的特定称谓,在民间亦颇流行。《敦煌歌辞总编》(下)录有曲子辞《剑器》[上秦王]三首,“第三”为:

排备白旗舞,先自有曲来。合如花焰秀,散若电光开。喊声天地裂,腾踏山岳摧。剑器呈多少,浑脱向前来。

所谓“排备白旗舞,先自有曲来”,说明“浑脱”舞有乐曲伴之。既有曲,便可配以辞,上录歌辞当即为用于“剑器浑脱”中的唱辞。从其标有“第一”、“第二”、“第三”看,是为唐代大曲的一种体制 (详参见任半塘《敦煌曲初探》、《敦煌歌辞总编》“苏摩遮”诸辞及本辞注释) 。唐大曲是集乐、歌、舞为一体的综合性表演,正适合移植既可独舞、亦可队舞的“浑脱”,吸收其音乐曲调亦属自然。唐姚合的《剑器词》三首 (《全唐诗》卷五二) ,据其题,亦当是用于剑器舞中的歌辞: 

圣朝能用将,破敌速如神。掉剑龙缠臂,开旗火满身。积尸川没岸,流血野无尘。今日当场舞,应知是战人。

昼渡黄河水,将军险用师。雪光偏着甲,风力不禁旗。阵变龙蛇活,军雄鼓角知。今朝重起舞,记得战酣时。

破虏行千里,三军意气粗。展旗遮日黑,驱马饮河枯。邻境求兵略,皇恩索阵图。元和太平乐,自古恐应无。

“浑脱”舞的音乐曲调亦为其他歌舞吸收,《旧唐书·礼仪四》记有“竿木浑脱”,或是浑脱舞与杂技的结合,或是以浑脱曲为杂技表演的音乐伴奏。唐南卓《羯鼓录》记有“浑脱”曲用作【柘枝】的解曲(较大型乐章中的一个相对完整的乐段)。“柘枝”亦为胡舞名,其所用音乐曲调亦名【柘枝】,为健舞曲,后在唐代渐扩展为大曲,“浑脱”既为之“一解”,则“浑脱”之音乐曲调乃是其扩展为大曲的音乐素材之一。而据唐崔令钦《教坊记》所列“教坊大曲”中有【醉浑脱】看,“浑脱”音乐曲调在唐代也曾以自身为主体组合为大曲。所谓大曲,在音乐意义上是多乐段构成的大型乐章,在表演意义上是组合乐、歌、舞的大型综合表演。“浑脱”在音乐意义上也不是单纯的一个曲调,而是“苏摩遮”曲中用于浑脱舞音乐曲调的总名,包括了“浑脱舞”所用的全部音乐曲调,故具有组合为大曲的优越条件。惜【醉浑脱】唐后不传,【柘枝】大曲虽宋代犹存,然其中的“浑脱”之解失传,宋沈括《梦溪笔谈·乐律一》云:“《柘枝》旧曲,遍数极多,如《羯鼓录》所谓“浑脱”解之类,今无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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