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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积淀与创作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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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激情与虚幻的历史 ——对《父亲进城》与《激情燃烧的岁月》进行的文本分析与文化研究

时间:2009-8-8 16:44:08  来源:不详

 伴随《激情燃烧的岁月》(以下简称《激情》)激越而深情的片头主题音乐,一行说明进入观众的视野——“根据石钟山的小说《父亲进城》改编”。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关注与兴趣。

    华夏出版社及时推出的石钟山影视作品系列小说,以副产品的形式再次赢得市场。同时,也为研究者提供了分析这一电视剧的新思路与新角度。对小说原作、改编后的电视剧之间的叙事差异进行的文本分析与文化研究,或许将对进一步解读这部电视剧,认识我们身处的这个文化环境有着一定的启迪作用。

            一、无爱结合、无奈相守:与激情无关?

    《激情》的故事来源其实不只是短篇小说《父亲进城》,其他如《父亲和他的警卫员》《父母离婚记》《父亲离休》等的故事情节也都渗透其中。但以《父亲进城》的故事情节与脉络为主线,基本上是以父亲石光荣与褚琴之间的爱情、生活为主线展开叙事。其他如儿女辈的故事,作者分别用了不足一千字的篇幅展现,基本上采取的是故事梗概式的介绍。这种一带而过的描写基本上不会影响整个小说的单线索叙事结构。这与电视文本的叙事结构形成了很大的差异。电视剧对原作进行了极大的丰富与创造,按照时间自然流程纵向展现的男女主人公石光荣与褚琴一生的爱情、生活虽然是作品主线索,但同时也围绕着石光荣与战友(老胡)、与蘑菇屯乡亲、与部下(小伍子)、与三个儿女之间(包括与未来女婿成子)放射状地同时编织了人物关系与故事情节,从多侧面、多角度展现了石光荣对待爱情、友情、乡情、亲情等的性格特征与人生态度,避免了单线索展现人物可能出现的单一化。叙事结构也就从单一线性发展而变为蛛网状式的立体展示。

    围绕主线索展开的几条副线索和主线索之间的关系也被处理得较为自然、和谐,既保持了副线索各自的戏剧张力,又不曾因副线索的发展过度而喧宾夺主。同时,各条副线索之间的相互关联也处理得自然顺畅。编导对全剧结构高超的驾驭水准以及娴熟的场面调度保证了该剧叙事节奏的流畅自如、戏剧冲突的张弛得当。

    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爱情生活,是小说文本与电视文本共同集中展现的。但其中的叙事差异又是本质性的,它从根本上改变了原作的内在蕴涵与精神实质。原作以平实的笔调叙述了农民出身的我军高级干部“父亲”石光荣进城后捆绑式的爱情生活真相,发生在这对夫妻间的激情、爱情无疑是单向的,石光荣的一相情愿、执著蛮横与褚琴的被动冷漠甚至是仇恨怨怼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让人不由地联想起马克思那个著名的论断,只有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才是道德的。于是,褚琴后来的与旧日恋人私下幽会,投怀送抱也就很难成为原作者道德上的谴责对象。尽管原作结尾出现了对两人关系些微暖意的描写,然而它并不能冲淡整个作品中表现的这种无爱结合、无奈相守婚姻的残破、尴尬与悲剧色彩,更与电视文本的深情、浪漫无干。

    电视剧中,通过对表现人物性格的行为、语言进行大面积的改写完成了对原作的根本超越。比如,重头戏增加了石光荣大病将死时,褚琴撼人肺腑、感天动地的哭诉一场戏,将两人之间生死相依的爱情最终浪漫化、理想化。结尾处,褚琴扭起秧歌,石发自肺腑的倾诉感人至深,两人的感情由此得到升华,他们因历史、性格、出身、观念等因素造成的磕磕绊绊、冲突磨擦都已成过往云烟,随风而逝了,驻留两人心间的则是老而弥笃的一往深情。

            二、激情的营造策略:情感取向与文化环境

    从小说文本展现的一个因历史原因造成的无爱婚姻悲剧,到电视文本的革命浪漫言情(套用网上的介绍)正剧,读者与观众的内心感受是大相径庭的。小说试图对某种生活真相进行揭示,从而产生一种撼动人心的悲剧力量。同时它对人性的偏执与软弱、爱情生活中的无奈、隐忍等都做出了让人难忘的描述;电视剧作为比小说的个性化特征远为淡化的大众流行文化,用英国作家约翰·埃利斯的话说,“电视是国家和民族的私生活”,正如在爱情中可以表现一个人的全部道德风貌(马克思),在反映“私生活”的电视文化中也最能表现一个国家、民族的大众行为与思维模式、审美趣味以及欣赏习惯等等。《激情》一剧对原小说素材采取的修改、加工策略是颇具代表性的。因为作为大众文化,不大可能如小说那样去展现我军高级将领的爱情,也不可能如原作去展现压制个人意愿、由行政命令主宰的婚姻悲剧的本来色彩。因为,这显然不符合社会主潮所肯定的情感价值取向与伦理道德取向。经过这种对原作进行的大手术,作品由原来的透视小人物卑微生存际遇并对历史进行反思转变为一个革命浪漫主义、英雄主义的言情剧。这同样是与整个作品的主流意识形态诉求相一致的。然而,改编中显示的这种惟“美”、惟“善”、惟“浪漫”、惟“激情”的追求,多少压抑了原作中对人性多维度的丰富表现,对人物的塑造向着单一向度发展。在“美好”与“壮烈”中失去了与之相对的“丑恶”、“懦弱”,而呈现出某种人为美化的趋向,从而在某些故事段落中不能不显得失真。对石褚爱情浪漫化结局的处理,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原作中对于新的历史条件下出现的捆绑婚姻、对个人意志的打压等等反人性问题的审视。电视剧中来自谢枫悲怆的呼号,“你糊涂啊,为革命奉献和对个人作出牺牲是两回事,悲剧啊,悲剧”,本来足以构成剧中内在的颠覆与思考而振聋发聩。但随着剧情对石褚爱情的渲染,却很宽淹没了这个声音,也同时淹没了人们对石褚爱情、婚姻质量可能的质疑:褚琴对石光荣的感情是爱情吗?——自然,媒体大力造势的男女主人公扮演者的戏外戏更加钝化、抵消了人们可能进行的思考,而沉浸在这戏里戏外革命言情与浪漫团圆的氛围之中。

    对石褚晚年爱情的表现是打动不少老年观众的根本原因。由于经济驱动力的左右,传统道德、伦理观念及情感价值在当下社会中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人情淡薄,世风日下,年轻人可以消费时尚与感情,老一代人却没办法如此“潇洒”,生活的惯性让他们维系着旧轨道上面目全非的感情,一路磕磕绊绊走过来,心中的郁结是很难在偶像剧中卿卿我我、海誓山盟的爱情方式中获得排遣的。而《激情》中从两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心底流淌的掺杂着岁月苦涩的爱情老歌却足以叩响他们的心弦。石光荣的死而复生所带来的圆满结局又具有某种警示力量,在移情作用的影响下,人们会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忘却烦恼、保持宽容。与此同时,人们也得以回避对历史的反思、对自身命运、性格的检视!这原本就不让人轻松并往往是徒劳无益的。

    央视三套8月23日晚播出的《同一首歌:艺术人生》节目则将这一戏里戏外衔接了起来,并把人们的沉醉之情推向高潮。由此实现了这一通俗言情剧对社会心理、情感道德的教化与塑形功能,也再次印证了“电视剧与现实生活之间是互相渗透、互相混淆、互相模仿的”。电视剧如同我们当代的史诗,它通过审美意象、情感力量所传递的意识形态“支配着一个人或一个社会群体的精神”,也再现了“个体与其真实的生存状态的想像性关系”。一方面它可以让传统道德的内在凝聚力作用于观众,使人们沉醉在一个温馨、感人的白日梦中;另一方面,它又与对历史、社会、人性的深度思索保持应有的距离,恰如其分地完成它所充当的大众媒介的宣传娱乐使命。

            三、生活细节真实生动与历史背景模糊虚幻

    《激情》一剧的好看,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编导对原作梗概式副线索的大幅度改造与充实。电视剧对副线索的改动与主线索的删改如出一辙。这就是把人物性格、语言、动作及人物命运使劲向美好、浪漫的路子上拉。完全背离了原作的定位,如石林在对越前线死去,石晶则是一个泼辣狂野、性格暴烈的女人,石海则敏感病态。然而,在电视剧中添加的叙事段落中,叙事策略上存在着一个极明显的特征,这就是淡化历史背景,突出生活细节。以作品所展现的1947年(石光荣进城)到1984年(建国35周年大阅兵)37年这段历史来看,建国后的若干重大历史事件如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革、知青上山下乡、打倒“四人帮”、改革开放等都发生在这几十年间,人物命运与中国那段不寻常的历史自然无法割裂。然而在电视文本的修辞策略上,却明显有意回避了对历史与时代:国家与个人命运之间关系的观照。只把历史作为一个模糊的远影放置在人物活动的舞台深处,几乎找不到当代史上各个阶段文艺、影像对历史所进行的所谓宏大叙事。使人物命运的变化、人物之间的冲突也由此与历史时代产生了疏离感、断裂感。比如,表现石光荣石林之间的父子冲突,石林由最初的对抗、逆反心理到后来终于在部队中百炼成钢,最终理解了父亲的苦心。在此,作品回避了几个问题,其一是石光荣作为一名农民出身的部队干部,对知识、文化及其代表——知识分子有着先天的偏见,这在石光荣给战士们搞诗朗诵会上的发言不难看出。因此,他对儿子选择的压制不无这种因素,这是那个扭曲的年代相当普遍的一种观念。文革中文化的彻底失落都与这种对文化及知识分子的对立与偏见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这在新时期伊始的诸多作品中都有过众多的思考。但在这部作品中,却放弃了对此进行的审视,有意模糊了时代背景,仅仅将其处理为父子间在择业问题上的冲突;另外,以石林年龄的推算,他准备考大学刚好是在1965或1966年(文革后大学停止招生),石光荣反对儿子考大学,则更有可能包含了对当时时代政治的敏感,作品却也有意回避了对石光荣可能心态的洞察,而单方面强调他对军队生活的痴迷与热爱,这样就在把人物塑造推向鲜明个性化的同时,割裂了人物性格、行为与历史、时代之间的内在关联,也就失去了通过人物性格、行为折射历史、社会的时代蕴涵,造成了生活细节的真实与宏观情境的虚幻之间极大的反差,使人物的审美价值与认识价值处于某种不平衡的态势中。

    父与子的冲突与对抗,是贯穿在电视文本中的一条相当明晰的线索,作品最终表现的对父亲的回归,不仅是对权威的服从,而且是心悦诚服地认同父亲石光荣的人生理想与价值理念,特别是结尾小儿子石海,一个温和敏感的男孩子,也入伍奔赴西藏。这一对原作的改变则更是充满意味的。在亲情的感召下,晚辈心甘情愿地放弃了各自对人生可能的多元化抉择。这是为大众伦理观念所认可的,“顺”即是孝的别解,无论是石林继承了父亲的事业,还是石海的人生选择,都首先是符合父亲意愿的好儿子;同时,这个父亲又是为主导文化所肯定的,是传统、秩序与理想的化身。回归父亲,让父亲满意,也就是向父亲所代表的传统与秩序的回归。这种叙事就以隐喻的方式,透露了作品的情感立场与价值取向,与新时期小说、影像叙事中晚辈对父辈的挑战、抗争与超越形成了鲜明对照。在后者的作品中,晚辈常常是要克服伦理道德与血亲情感的力量,最终听从新生活的召唤。比如《人生》《老井》等等。《激情》则明显代表了相反的情感价值取向,是晚辈向父辈抒发的由衷的敬服心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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