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军人吃了食堂饭,狠狠打击美国狼;社员吃了食堂饭,山坡也能产米粮。”
公共食堂刚开办时,顿顿是好饭好菜,隔几天就会改善一次生活。但时间稍长,这种“大锅饭”便暴露了它的弊端。首先是浪费严重,由于众口难调,就餐者觉得饭菜不对胃口,随手倒掉的、剩下大半不吃的现象不断发生。过去,群众各家做饭,做好做坏极少抱怨家庭主妇,吃起公共食堂,大家在一起总爱评价饭菜质量,一顿饭做得失手了,埋怨声便是一大片。加上好饭菜有时分配不均,大家意见更大了。此时,便又传出了这样的顺口溜:“娃啊娃啊快点长,长大当个司务长。又喝辣,又吃香,吃饱了还能往口袋里装。”
公共食堂上述弊端还是枝节问题,更主要的是“嵖岈山卫星农庄”放了那颗“高产卫星”不久,公共食堂就开始出现了粮食危机。这种危机,绝对是“吹牛也要报税”的典型例证。1958年夏、秋两季粮食征购时,遂平县的实际粮食产量是2400万斤,可在由省委召开的口气强硬的粮食征购会议上,给该县定的征粮任务是9000万斤。因为他们的账面上当年产量是100279万斤,比上年增长31倍,人均产量1565斤。对此,有人担心地问当时的遂平县委书记蔡中田: “把粮食征光了,老百姓吃啥?”蔡很无奈地说:“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吧!”
在省、地、县的一层层高压政策下,嵖岈山人终于“完成”交粮任务。可是,因为1958年冬播时大部分劳动力仍在砍树修炉大炼钢铁,错过时令播种的小麦生长不良,又遭遇第二年的春旱灾害,1959年,嵖岈山人的“大锅饭”便越做越差了。满指望熬过了一段日子会好起来,谁知老天一变脸就连着发生了三年自然灾害,又加上当初的“老大哥”苏联也和我国关系破裂,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的干部群众,渐渐陷入了一场要命的大饥荒中。在食物极度匮乏的时间里,全身浮肿乃至饿死人的现象在嵖岈山屡见不鲜。那时,到地里能捡到几粒夏收后的麦子、秋收后的黄豆嚼嚼,对放学后饥肠辘辘的周留栓和小伙伴们来说,就是最美味的“点心”了。但尽管如此,嵖岈山还是有不乏幽默的“民间诗人”在自嘲着,一首顺口溜又流传开来:“食堂好处天天说,端起饭碗打哆嗦。正要张口把饭吃———哎呀,不好!碗中饿鬼要吃我。他吃我来我吃他,这会我怕不得活。”
“唉,现在想想,那段时期真跟演戏一样,一会是正剧、喜剧,一会又是闹剧、悲剧!”周留栓深有感慨地说,“浮夸风真是害人不浅啊!”
1961年底,办了将近4年的公共食堂终于黯然熄火。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尽管没有像大食堂一样被解散,但它已失去了昔日的荣耀。随着对 “大跃进”运动的一定程度的反思,嵖岈山卫星人民公社在运动期间的许多作为,社会各界甚至已不愿提及。失去“表现”机会的嵖岈山人在若有所失的心态中,又多少感到有些委屈,他们中的许多人到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大家的干劲那么大,热情那么高,当初的想法那么美好,到最后竟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反面典型”。
上一页 [1] [2] [3]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