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山东寿张县党家店人,他生活的乾隆中期[33]。正是河北、山东交界地区的八卦教和义和拳相合的时期。正是这样,他先后拜过几个师父。据现有史料分析,王伦在乾隆十六年拜阳谷县人张继成(又作张既成)为师,“人了邪教,不敢露名”[34]。但张继成仅仅是个“邪教”徒,似乎不会拳棒,不能满足三伦的欲望。于是,王伦又拜普宁县高口村人李成章为师,并“演习拳脚”[35]。据台湾学者庄吉发先生分析,李成章不仅教授拳棒,而且传习收元教(即八卦教),是八卦教内掌兑卦的卦长[36]。由此可见,王化既是八卦教内兑卦教教徒,又是一名“多力有拳勇”[37]的义和拳教师。
王伦“自(乾隆)三十六年上,遂收起徒弟,……凡人教之人,转相招引,各处乡落愚民多有为其煽惑者”[38]。我们知道,王伦是打着清水教的名义传教收徒和组织反清武装起义的。但王伦既是八卦教中兑卦教徒,那么清水教就应该是兑卦教的一个分支。它与王中的清水教(震卦教的别名)虽同属于八卦教,然而由于卦别不同,就不可能有具体的组织上的联系。这里王伦清水教和王中清水教的区别之一。
“八卦教分文武,乾、坎、良、震四文卦,巽、离、坤、车四武卦。这已成为清代中叶八卦教徒的共识。就王伦的清太教而言,它确属八卦教“四武卦”[39]。王伦“以拳棒教授究东诸邑”,在教内设文武二场,“炼气日文弟子,拳棒日武弟子”[40]。据史载,王伦有徒弟18人(分别称为义儿、义弟、干婿等,俨然是一个家长制的*体制),个个精于拳棒。他们被派到山东各地传教收徒,教授拳棒,组织武场。王伦弟子主持的武场主要有两个:一是由李翠主持的恩县武场,另一个是由王圣如(即王经隆)主持的堂邑县武场。李翠、王圣如都是当时著名的义和拳师[41],武场所用拳名也称“义合(和)拳”[42];教徒习义和拳被称作“人教学拳”,活动方式是“学拳诵咒”,咒语和八卦教略有区”别:八卦教是“真空家乡,无生父母”,而王伦清水教则是“真空家乡,儒门弟子”和“五圣(“无生”谐音)老母在此”,可使教徒刀枪不人。[43]王伦的武弟子们一出现在战场上,“所用系短柄枪、顺刀、扑刀等械”,个个“疾走如飞,宛如猕猴……俱憋不畏死,不避枪炮”[44]。马西沙同志曾说:工伦的清水教“是一个既有浓厚的宗教信仰又以习炼气功拳棒为要务的混合团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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