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重于军队;军国民教育则将以施之人人,长其敌忾保种之气”(注:《中央教育会第三次大会纪》,1911年7月28日《申报》。),坚持后者重在培养尚武精神,属于学部的职权范围,无须请陆军部官员参与讨论。至于实行的时间,学部代表建议在陆军部实行征兵制之后。此案分歧主要在是否必须打靶演习和学习拳棍刀法,学部和部分地方代表持保留态度,以经费和安全为由,提请会议考虑。一些地方代表则认为学部是以种种借口取消或阻挠实行军国民教育,指责反对者“受外人之运动”,“愚昧不知世界大势”。(注:《中央教育会第九次大会纪》,1911年8月8日《申报》。)议案表决时冲突更加激烈,有拍桌者、顿足者,“势颇激昂”,个别代表大骂“学部司员把持会议”,鼓动地方代表“群起而和之”,会场秩序极为混乱。(注:《中央教育会第十次大会纪》,1911年8月9日《申报》。)罗振玉后来撰写《集寥编》,依然余怒未消,指谭延kǎi@③、陆光熙等人提倡实弹打靶为“欲隐寓革命势力于学生中,两太史平日为党中之铮铮者,主张革命最力”。(注:罗振玉:《贞松老人遗稿甲集·集寥编》,辛巳秋(1941年)印行,第29页。)后在学部司员的隐忍克制与其他会员的调解下冲突才逐渐平息。此案历经七次会议反复讨论,对基本内容做了一定修改后逐条表决,大部分获得通过。会议似乎并未收到沟通上下,集思广益的效果,与会各方几乎都毫不掩饰对会议气氛与结果的不满和厌倦。
中央教育会的安排和状况,当然令外省代表不满。会议还未闭幕,张謇就直言不讳地对来访者发表批评意见。他不仅指责“学部诸公既不知世界之大势,对于教育国民又无一定方针。此次所派该部会员虽不乏一二有卓识之士,然于教育原理、现今时局茫然不解者实繁有徒”,对各省代表也深表失望,认为其中“虽多教育家,然每遇一事,往往沾沾于字句之末,未能就全体立言。彼此因无谓之故,驳击费时,有致数小时者,且会场秩序之纷乱,语言之庞杂,几与剧场无异,甚者彼此谩骂。初不料聚无数之教育家演出此种恶剧,真令人气闷欲死。吾事尤忙甚,现在惟有求赶紧脱身之一法,早离此间一日,吾心早觉清净一日。至某之此来,对于政府诸公应尽之责已尽,应言之事已详言无余,将来能否见采,则非吾敢与闻”。(注:《张会长之愤言》,1911年8月9日《盛京时报》。)副会长张元济虽未公开表态,会议期间与友朋通信中不免真情流露,8月7日因“连日到会,并不劳顿,但毫无归束,心志渐懒,今日亦请假矣”。8月25日致函张謇,抱怨会议“言论庞杂,费时尤甚”(注:《张元济年谱》,第97—99页。)。其他各省代表更是牢骚满腹。陕西代表胡均认为“此会究难得良善之成绩。缘开会之初,俨分两派,各省派来人员则结为一体,专与学部人员反对。而凡议一事,则各省会员又有南北之见存焉。南人所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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