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余国柱云:
打降之为害,地方惟三吴有其事,遂有其名……城镇乡村无处不有,藉拳棍为生涯,视良善如几肉……倚靠势豪为城社,结连衙蠹为腹心。彼既恃有护身之符,尚何畏三尺之法?”(注:康熙《常熟县志》卷五《风俗》。)
然而,打行对绅士的依赖也非一厢情愿。对绅士来说,为了保护既得利益,更为了加强对地方的控制,也需借助打行之勇力来施展其势。例如,民抄董宦时,“董氏见万民汹汹,祸在旦夕,纠郡中打行恶少hàn@①卫。”(注:佚名:《民抄董宦事实》。)昆山徐宦之子徐四爷为了占夺邻人田房,“飞驾械船二十只,统部枭狼仆高已、徐音等百凶”,肆行抢打(注:《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24。载《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五辑。);其家奴顾君甫谋占邻人田产“百计谋圆不遂”,于是“埋伏打降二十枭,各执金箍铁尺器械”,指喝画押,强行占据。(注:《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30。载《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五辑。)松江“宦孽”高槎客、高介祉、高玄照等人,谋占邻人房产不遂,即“霹驾风水有碍为由”,“统枭百众,列械层围,斩门抄燹,逢人便殴,遇物即伤,门窗锅灶,顷成齑粉”,邻畏闭户莫救。(注:《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9。 载《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五辑。)徐元文侄徐振绂窜踞太仓,“纳闯将胡恩、盛五、沈石朝官、陈祥等二百余枭,助恶行凶。”(注:《徐乾学等被控鱼肉乡里荼毒人民状》2。载《清代档案史料丛编》第五辑。)
正是在上述动机的驱使下,绅士力图对打行进行渗透和控制,并主要采取下述方式:
一是亲自加入打行。下层绅士流氓化是晚明突出的社会问题,其情已具于顾炎武《生员论》一文中(注:顾炎武:《亭林文集》卷一。)。作为一流氓群体,打行自然以市井恶少、游手好闲之辈为主体,然而因打行有利可图,所以不少下层绅士如落第秀才,自思上进无望,便厕身其间。《亦巢偶记》载:打行“有上中下三等,上者即秀才贵介亦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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