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以丝织品为主的高层次消费品远销全国及海外,同时各地及海外的珍稀产品也大量的汇入江南市场。这决不仅仅在于富贵人家消费水平即购买力的提高,亦与尚奢竞侈的普遍风尚相关。城乡中、小人家很多贷钱购买金银首饰,竞为华侈。在苏州,“不论富贵贫贱,在乡在城,男人俱是轻裘,女人俱是锦绣。”(14)
奢侈性消费刺激了商业、服务业的发达,可以消化大批过剩劳动人口,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一定的益处,清人顾公燮,体察到了这点,“自古风俗移人,贤者不免。山陕之人,富而若贫,江粤之人,贫而若富。即以吾苏而论,洋货、皮货、绸缎、衣饰、金玉、珠宝、参药诸铺,戏园、游船、酒肆、茶店,如山如林,不知几千万人。有千万人之奢华,即有千万人之生理。若欲变千万人之奢华而返于淳,必将使千万人之生理,亦几于绝,此天地间损益流通,不可转移之局也。”又议论道:“治国之道,在于安顿穷人。……苏郡五方杂处,如寺院、戏馆、游船、*、青楼、蟋蟀、鹌鹑等局,皆穷人大养济院。一旦令其改业,则必至失业,且流为游棍,为乞丐,为盗贼,害无底矣。”(15)然而,这种前资本主义性质的“第三产业”脱离了物质生产力水平。盛宴酒会、住宅园林、珠光宝器、陈设装置、纳妾宿妓、婚丧嫁娶的挥霍铺张,以及过度的民间信仰、风俗节日等方面的消费对生产和商品生产的意义几乎都是消极的。其对商品经济和社会生活的负面作用主要表现以下方面:
加剧市场畸型繁荣,浪费巨大社会财富。高消费的主体多为享有特权的官僚贵族、城居地主、富商大贾及其奴仆队伍。他们的资财源于生产者的剩余产品,多是租税的转化形态,如官俸即取自政府征收的田赋杂税,以及各种法外收入。他们所购置的高档奢侈性产品不管是本地所产还是靠长途贩运进来的,价格都远远高于价值;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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