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淀农场劳动,两年后,才获准报考大学。报考前,我请求当时担任外交部第一副部长的父亲给外交学院打一下招呼,以便录取时照顾。父亲不但不肯,反而对我说:“你有本事就去考,没本事别去上。”为避免我再次纠缠,父亲在我临考前和母亲一起离开北京疗养去了。我后来考上了北京师范学院。
1962年,我在父亲的支持下,去新疆建设兵团劳动。在那里,我挖大渠、割麦子、拾棉花、喂牛、赶马车,什么活都干。艰苦的环境,艰巨的工作,简陋的医疗条件,使我患上了潜延性肝炎,久久未能痊愈。为此,我向父亲请求允许我回北京治病。我想,这次既不用父亲求情,又不用父亲开什么后门,他总可以通融了吧!谁知父亲在回信中说:“你不要老是以干部子弟自居,有一点病就想往大城市跑,新疆有几十万人民群众在那里工作和生活,他们生了病不都是就地治疗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就地治疗呀?”父亲随信还寄来100元钱,要我在新疆安心养病,……我在父亲的严格要求和鼓励下,在新疆整整工作了15年。
15年中,我们父子俩见面的机会不多,联系全靠书信。父爱和家教相融,字里行间蕴含了慈父对远方儿子的思念和殷切期望。每当我想起这些谆谆教导,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任何困苦都不在话下。
父亲到无锡后,周围的同志从父亲年老体弱的状况考虑,劝他把我调回身边,省委组织部的同志也表示可以帮助办理。但父亲表示,这里已有同志照顾,把儿子调回身边没有必要。儿子就是探亲也只能每年一次,还规定探亲期间不能住招待所,要自己做饭,并帮着做家务。
父亲对身边上小学一年级的孙女冬燕的教育也不放松,常叮嘱她在校要好好学习,遵守纪律,在家要热爱劳动,学做家务。7岁的小女孩,洗起脚来,两只小脚不停地摆动着,总是洗不干净。一次,工作人员说:小燕子,看你的小脚丫越洗越黑了,来,阿姨给你洗。不料父亲连忙制止说:不要紧,让她自己去洗,孩子从小要培养独立生活能力。父亲平时对孩子从不生气,不过有一回却例外:冬燕学校组织学生看电影,每人要交一角钱。那天由于天气热,走到路上口渴了,看到别的小孩在吃冰棍,也买了两支,一支自己吃,一支送给同学吃。到学校后她掏不出买电影票的钱了,只得说在路上丢了。这件事父亲知道后很生气,把冬燕叫到跟前说:“你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啦?”一定要她检讨后才能走。后来在大家的求情下,磨了好长时间嘴皮,才让冬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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