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饥饿和疾病,战俘的死亡率不断增长。
一次饿极了,他在一个澳大利亚战俘的鼓动下,俩人半夜冒险溜进厨房偷肉吃,险些丢了性命。两个星期以后,狄克逊说,出工时看到一个战俘被用带刺的铁丝网锁在卫兵室外,收工回来时,他的双手已被砍掉了,浑身是血。后来听说,他的“错”就是去厨房偷了一点油。他也是来自伦敦。第二天,他就疯了,打扮成飞鸟状冲进太阳地里。狄克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感谢上帝,他第三天去世了。
日本人把人饿疯了,还要用暴力来残忍惩罚偷食物的战俘。战俘营有一条命令:凡不遵守日军纪律者,严惩不贷,不负责他的生命。
不要告诉我妈妈
6月以后,大批战俘集中到铁路线上,铁路建设要加速了。“快点、快点,”“速度、速度,”工地上到处是日本人的吼声。战俘们的处境更惨了。
为了赶“速度”,各战俘营里的事故越来越多。新集中过来的1万多人,只有9个医生、60个医务官。狄克逊最好的朋友杰米的两条腿长了热疮,被送进医院。所谓医院,根本没有治疗,杰米反而感染了疟疾。他整天发着高烧,热疮肿得老高,最后伤到了骨头。杰米的两条腿先后都被锯掉了,医院里没有止痛药,手术也没有麻药。狄克逊说,“我经常去看他。他就死在我的身边。其他躺在那儿的伤员,也都疼得哭爹喊娘。那一幕幕惨景,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他去世前对我说:‘迪克,如果你有幸回到家,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妈我是怎么死的。’你可以想像我的感受。他就住在Tooting,我保留着他的地址,但我从来不敢亲自去看他的父母。”
全营覆没
雨季高峰到了,真正的灾难也到了。营房的帆布棚都不防水,棚里棚外满地的泥浆。这时干的活是一把铁锤和一把钢钎,在石头上凿眼放炮。在“速度”的叫喊声中,日本人的鞭子雨点搬落在身上,倾盆大雨也不能停工。
随着河水的泛滥,当地流行病霍乱在战俘营里暴发了。这种急性传染病的症状是:痉挛、呕吐、便血和水,人很快脱水,皮肤失去弹性,身上一按一个坑。在原本已非常恶劣的条件下,霍乱的到来等于死神。狄克逊说,他们营的幸运,是有两个有经验的英国人,立即对每个人下了严厉的命令,所有水必须煮开再喝,所有吃饭的用具必须蒸汽消毒。
离我们没多远的一个泰米尔营,很快全营覆没。日本人不进去,命令狄克逊他们去清理泰米尔营,他说,“我和另一个人进入那个地区,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泡在泥浆里的尸体,还保留着拼命伸手要水的姿势。我们没有任何预防保护,毫无疑问,任何方式的接触都等于传染。我们挖了一个大大的坑,用铁锹把他们装进麻袋,拖到坑里。每翻动一个尸体,恶臭就令人呕吐。”“每天都有人在死亡,我们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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