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澄对陆徵祥的影响,恰如陆徵祥本人所说:“我没有他,决不会成为外交家,以后也决不会成为修道院的修士和教士。”
原来,许景澄出使欧洲,目睹天主教会的势力渗透欧洲社会各阶层,尽管他本人并非天主教徒,却苦口婆心开导弟子陆徵祥说?押“欧洲的力量不在于它的武力,亦不在于它的科学,而在于它的宗教。在你的外交官生涯中,你将会有机会观察天主教。它有各种宗派和不同的教会。你选择其中最古老的宗派,进入它的领域并研究它的学说,实践它的戒条,观察它的管理方法。将来有朝一日,你结束了你的外交生涯后,你可能有机会进入这教会,成为这教会的入门弟子,遵守教会的内部生活,从而掌握其中的奥秘。当你掌握天主教的核心力量后,你要把它带给中国……”陆徵祥的恩师把欧洲的力量理解为天主教,他鼓励自己的弟子认真去钻研、掌握这门宗教的精髓,他自己都不会料到,这一奇特的“宗教救国论”在陆徵祥的心灵上竟深深地扎下了根。
1897年,许景澄奉召回国,任吏部左侍郎,后迁至内阁学士,仍然主管外交。这时,国内爆发了义和团运动,八国联军侵华。1900年,许景澄、徐用仪等五大臣因进谏逆太后意,被当作内乱祸根的替罪羊而斩首。
陆徵祥那时正随着杨儒公使,为东北三省之事同沙俄谈判。噩耗传来,陆徵祥不禁大哭失声,他立志要继承恩师的志愿,在外交上做番事业以御外侮。谁知第二年,清室即同入侵的八国签订了使国家蒙受奇耻大辱的辛丑条约。此刻,陆徵祥内心对恩师的教诲更是铭感五内,奴化思想的影响使他认为,洋大人是不能得罪的,忠厚克制方能免招杀身之祸。
以后,在陆徵祥任外交总长时,许景澄的遗像在北京他的会客室中悬挂过,也在伯尔尼中国会馆内挂过。陆徵祥任驻荷兰公使时,甚至用自己一个月的俸禄,定制了许景澄的银质圆形纪念章,分赠给荷兰女王、奥匈皇帝、沙皇及一些中国知名人士。晚年,在陆徵祥当了修士后,逢先师忌日,他仍不忘撰文悼念:“呜呼!生我者父母,助我者吾妻,教育我者,我师也……”
离奇的婚姻
陆徵祥自1893年起,在俄国圣彼得堡度过了14个年头,到1906年方才结束他在俄使馆的生活。
1897年,对陆徵祥来说,是个阴暗的年头。先是许景澄被召回国,紧接着是杨儒自缢。陆徵祥作为杨儒形影不离的翻译官,详细记录了每次谈判交涉的经过。他自己说:“这些记录反映了我国历史上最悲惨、最屈辱的时代。”驻俄公使杨儒,不就是由于沙皇逼迫他同意让出东三省的主权,清廷对此又迟迟不下明旨,杨儒悲愤交加,才走上绝路的?这对陆徵祥的打击非同小可。他从中接受了些什么教训呢?他没有留下文字资料。令人奇怪的是,第二年,即1898年,他似乎很快就忘却了悲痛,同比利时驻俄公使勒海的亲戚,一位比国将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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