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4月,毛泽东在一个信封上写下了“人民文学收”的字样,回信同意《人民文学》发表他的六首词。没有哪一家杂志能够邀请如此重量级的作者为其投稿,放在网络时代,毛泽东必被封上“史上最牛投稿者”这一称号。
中国文学的最高殿堂,这个称谓是属于《人民文学》而且是别家杂志抢也抢不去的。这种权威感从1949年它创刊之日起就已经树立,并且成为仍未撕掉的一个标签。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人民文学》不仅是决定中国文学走向的一个载体,也是中国当代政治在意识形态领域进行博弈的一个工具,这一点,从它1966年停刊,到1976复刊,都有着显而易见的体现。
一家文学刊物频频进入国家最高领导人和决策者们的视野,放在今天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想来,后来的文学被冷落,和中国发展市场经济人们竞相经商有关,又何尝不和国家高层转而关注国计民生有关?当《人民文学》不再肩负社会意识的唤起者和引导者这个任务时,它在思想领域的权威性的降低,反而造成了它在文学的权威性方面的提高。
印象中我在《人民文学》读到的最早的作品是韩少功1985年发表的小说《爸爸爸》,小说鲜活的语言如一枚饱含汁液的橙子,令阅读体验变得畅快淋漓。作为一名1970年代生人,《人民文学》1977年发表《班主任》和两年后发表《乔厂长上任记》所引起的惊涛骇浪,已经感受不到了,1980年仿佛是一个分水岭,将《人民文学》带到了属于文学包括它自身的黄金时代。这一年,《人民文学》发表了北岛的诗《宣告》。
一个真正全面展现“新的人民的文艺”(周扬在《人民文学》创刊号的论文标题)的《人民文学》,如同被丰沛雨水装满的池塘,开始茂盛生长起文学的芦苇。仅1985年,就有《孩子王》、《红高粱》、《你别无选择》、《无主题变奏》等具有标志意义的作品通过这家刊物面世,余华、格非、苏童、王安忆等几乎所有后来在纯文学领域有了大成就的作家,也纷纷通过《人民文学》完成了作品与名气跳跃式的提升。从1980到1995年,起码在这十五年的时间里,《人民文学》为中国文学所做的贡献无可替代。
时代在变,《人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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