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深而浅。”说的恍恍惚惚,真是善做广告。至于最后一句:“黄裳书话,读之如清风明月,林中甘泉,良多趣味。”庶几得黄裳之书的几分神容。
黄裳乃藏书大家,然而同行未必全都同意。譬如郑振铎罢,他在《西谛书话》下册“漫步书林”之“余象斗:列国志传”一篇,内有一句:“按上海的那位‘专家’告诉我,一扎一扎的古书,不知道有多少,在等待着入锅化浆。”查黄裳的散文“书的故事”,知道所谓的“上海的那位‘专家’”指的就是黄裳。奇在不提姓名,而且专家上加了引号,隐约之间含有讽刺的意味。两人都爱藏书收书,估计之间会有点摩擦。后来郑振铎地位上升,黄裳这边自然不再有什么言语。郑振铎的这点“微刺”貌似并没引起什么波澜,也许黄裳装聋作哑罢。
据黄裳自称,其文模仿鲁迅,然却得知堂风味。不过他早年倒是很推崇周作人,譬如在《古今》上发表的《关于李卓吾:兼论知堂》和《读〈药堂语录〉》,后来一直对周作人痛诋不止,不知为何。钱锺书曾在书信里对黄裳有如此评价:“深得苦茶庵法脉,而无其骨董葛藤酸馅诸病,可谓智过其师矣。”“智过其师”,难道黄裳真的超越周作人了,还是钱氏一贯的暗讽呢。书评人止庵有文论当代的几位书话名家,其云:“以二十世纪几位书话大家而论,周作人的《药堂语录》《书房一角》,乃至后人编进《知堂书话》的许多文章,大多系读书记,见识之高,同时或后来作者实难望其项背;郑振铎、唐弢、黄裳等,则是得书记比读书记写得好。”止庵与友通信时对黄裳也有所评价:“他的书说实话我只觉得两本好,即《清代版刻一隅》和《来燕榭题跋》,其余都不大以为然,有时甚至有点儿反感。一是思想上往往很左,一是文字上常常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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