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重禹前辈属和顾肇仓
久作潇湘客,桃源不可寻。
牢愁扬子赋,零落故乡砧。
日近长安远,风澂汉水深。
不辞多白露,茗苦话花阴。
注释称:这是我1973年在湖北咸宁文化部干校写的,当时许多人均已返京,而一些“有问题”的人,还留着当“四年级”学生。常在一起聊天的有舒芜,此公旧诗做得极好,由于他的催促,我也就写了一些不成诗的诗。题中“重禹”即舒芜的字,顾肇仓是黎锦熙先生的女婿,顾有诗云“诗与人俱老,交随患转深”,深得唐人格调。当时我还记得全诗,舒芜叫我依韵和一首,因诌另纸所记。
“久作”一句,言久在干校,潇湘本湖南地,湖北也可充数。桃花源一典亦在湖南。三、四句无非牢骚。“日近”句用古人成句,盖谓毛泽东思想阳光普照,其奈回不去北京(长安)何?阶级斗争的风力虽然稍减,但汉水却深,无法涉足,还是老实住下去吧。末二句为当时实景。
沈玉成先生后来离开文物出版社,到社科院文学所工作,回到了他文学的殿堂里,那是他研究著述的黄金时期,以后我与沈先生也不再有什么联系。我略知他年轻时的经历,知道他是一位极富才华的文人,工作极认真细致,在他任文物编辑时,我得到过他很多帮助。得知他过早离世,喟之怆然。
舒芜先生在他的文章中提过,他向来不爱用忘年交这个词,觉得这个词用于比他大的学家,似乎是高攀人家,也太僭妄;而要用在比他年轻人之间,又好像是念念不忘自己年长倚老卖老。但是他也曾用过“忘年交”这个词,那就是用于称白苍山相处得最亲切的几位友人。柴师长于舒芜先生,沈玉成先生小舒芜11岁,他们都是舒芜先生的挚友,一位在抗战时,一位在“文革”中。由此我想,不幸卷进政治漩涡的舒芜先生就其本性来说,其实是十分珍视朋友情谊的。
责任编辑:
林杏子
上一页 [1]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