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日报:您被称为国内高校推行通识教育的标志性人物,这些年来不仅振臂高呼,也在身体力行,这次的平台有什么不一样吗?
甘阳:我国高等教育划分专业的做法是上个世纪学习前苏联的产物,到了80年代就已发现不适应社会发展要求,不符合国际趋势。从2000年开始,北大清华等高校开始提出淡化专业,培养宽口径专业人才的理念,但人们很快发现,通过公共课来拓宽学生知识面的做法效果也不是很明显,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高校内各院系的本位主义,任何一个院系都会把最好的师资留给自己,担任公共平台课的老师往往被边缘化,这些课程也成为学生眼里可有可无的“营养学分”,耗费大量的教育资源。
如果光看表面,现在你在国内任何一个大学都可以看到一张很好的公共课课程表,但真正关键的是什么?要看是哪个老师在上这个课,这门课程对学生的要求是什么?甚至每堂课让学生读的是什么书?作业是什么?不在于课名,在于这个课到底是怎么上的?
中大的通识核心课一定要找各专业最强的教师,开设的课程是各专业最深厚的基础课,不能让通识课程游离于一所高校的主要课程之外。这避免了以往通识教育有名无实的弊端。如果这个课不行,就是这个高校的这个院系教学质量不行,而并非通识课程不行。关键是可持续性,通过制度固定下来,不要像以往一些改革那样,一两年后,大牌教授纷纷撤出。
中国的教育改革不可能采取激进的做法,我倾向于比较保守地进行。将来我们有没有可能像美国那样,完全不按专业招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这必须建立在充分成熟的公共平台课程设置基础上。对于通识教育的理念,近年来国内高校的争议不大,真正的难点是操作。
关于大学行政化:
不善利用才会成为障碍
广州日报:有意见认为,从你们设置的通识教育课程来看,比较多集中于人文科学领域,学生选择的空间真的够大吗?
甘阳:通识教育不是万金油的意思,我认为纳入通识教育课程的自然科学类课程也并非传统的数理化课程,我倾向于选取环境、生命、地理科学类课程,对于一名21世纪的公民来说,应该授予更多全球化问题的知识。
当然,实际操作中确实存在一些问题,比如社会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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