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年过五十,少而穷苦,每以家弊,东西游走。(《与子俨等疏》)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幼稚盈室,缾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
不管其家族原本的政治地位如何,到渊明自己的身上,完全是以寒庶士人自居了,其之所以从事在一般的士族看来是小人之事的躬耕生活,也与他的这一身份认定分不开的。
我们再看他的《杂诗十二首》其八:
代耕本非望,所业在田桑。躬亲未曾替,寒馁常糟糠。岂其过满腹,但愿饱粳粮。御冬足大布,粗絺以应阳。正尔不能得,哀哉亦可伤!人皆尽获宜,拙生失其方。理也可奈何,且为陶一觞。
《孟子·万章》:“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耕者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渊明用“代耕”来说明他为官的实质,正说明其是以“下士”、甚至“庶人”自居的。所以他以庶民的耕织为本份,正是庶人生涯。《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云:“长吟掩柴门,聊为陇亩民”,直接“陇亩民”自居,又《有会而作》诗序中自称:“颇为老农,而值年灾”,都是自认为是迹近庶民之流。
颜延之《陶征士诔》赞颂渊明平生行迹,有这样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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