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学首开生死学专业
我在台湾办过两所大学,其中有一所大学在台南,一所在台湾东北部。台湾不缺大学,大学多得每个高中毕业生都可以上,还招不满。既然大学不缺,当我们要创办一所新大学时,必然是因为要提倡一种新的教育理念,一个新的办学方向。
我办的这两所大学都有一个特点,就是把中国传统儒学的书院精神,在现代大学体制里复活。举一个例子,我在大学开出“生死学”这门专业,一开始大家都有些惊竦,其实这里面包含儒家哲学,从人的生老病死延伸到医疗、护理的体系,延伸到社会的协助系统,帮助大家度过现代文明社会里人生孤寂的一段日子。
这样,生死学就进入到了整个社会体系中了。
后来,香港教育机构把生死学的教育移植到香港,在中小学提倡关怀生命、珍惜生命、热爱生命。
生死学办了后,一些殡仪馆的人来找我,说能否办一个殡葬系,我说这个殡葬系办了有人来读吗?
他们不高兴了,说,你办大学就是帮社会解决问题,你要知道,我们社会出生率跟死亡率基本上是相当的,一个社会它的死亡率大概在一成左右。台湾有2300 万人,每年要死200多万人,而每死一个人,要看风水,看地、做坟……既使这些都不要,只做一个告别式,也要三五十万台币,200万人所费就是很大的一个产业了,跟台湾IT产业的产值差不多了。这么庞大的产业,却是一个没人管的产业,你不知道举行的葬礼仪式对不对,不知道哪一家的棺材比较货真价实,从业人员是否精通生死学……
我听了觉得有道理,所以就办了殡葬管理班,后来台湾每个县市的殡仪馆,几乎都过来培训,反应是出奇的好。在这基础上,我们还为台北市政府编写了《市民通用丧仪手册》等。
现在的儒学研究者,一味在概念上做文章,把理论体系越做越精密,却忽略了儒学实践,忽略了儒学对当代生活的现实承担。而我们在做的工作,如建立健全社区大学体系,推广儒家式人格教育,为民众讲授生死学等课程,以儒家的生死观帮助现代人排遣心灵焦虑,以儒家的仁爱观、家庭观,促进现代人际关系质量的改善。这些工作既顺应了大众的迫切需求,也是儒学实现其“经世致用”宗旨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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