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太平天国起义、洋务运动、甲午战争、戊戌变法、庚子国变、辛亥革命……近现代的中国历史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在沧海横流之际,仁人志士为了救亡图存而前赴后继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历史教科书中也写满了先驱者的光辉事迹。陈寅恪在《陈垣<燉煌劫馀录>序》中说:“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在当下,我们研究近现代史,必须用更新、更丰富的史料,从另一个角度去发现,才能更好的还原历史真相,获得超越前人的学术成果。近现代日记,无疑是一块未经开垦的沃土。
《近现代日记全文检索数据库》(第一辑)共收入近现代著名笔记二十八种,总字数近两千万,涵括了知识分子的各个阶层:政府首脑(晚清军机大臣翁同龢、那桐,伪满洲国国务总理郑孝胥)、地方要员(湖北巡抚于荫霖、贵州学政严修)、外交使节(第一任驻英法公使郭嵩焘、第二任驻英法公使曾纪泽、驻俄、德、奥、荷四国公使许景澄、出使英法义比四国公使薛福成)、举人(甘鹏雲、皮锡瑞、常稷笙)、生员(贺葆真、陈斐然)、学者(李慈铭)、作家(鲁迅)、商人(张謇)、工程师(范寿枬)……这些日记,用私人记述的方式,以民间视角来审视他们那个时代的风雨,以时间为经度,阶层、地域为纬度,勾勒出栩栩如生的近现代历史。比如接触到西方事物时的惊奇:
郑孝胥在日本喝啤酒,在日记里面写道:“德国皮酒云极益人,乃麦与槐花所酿也。”(《郑孝胥日记》)
皮锡瑞记录观看“光学”(即幻灯片)时说:“席散后演光学,东洋人甚秀美,印度非洲黑红种,甚陋,蚤虱大如人。有数纸能动者,云系两张更换,妇孺尤喜观,以为奇。”(《师伏堂日记》)
再如黄遵宪介绍西方的科学成果,说知觉在脑,皮锡瑞在日记里辩驳道:“黄说知觉不在心而在脑,此西人之说,予则自觉心有知而脑无知。俞理初谓西人足趾不闻,张其说者为无心肝之人,与予说合。” (《师伏堂日记》)
李树棠在东北边境巡查时,在俄国境内“坐马车遍游大街,见德律风之线密如蛛丝。”(《东徼纪行》,所谓“德律风”,是英语Telephone的音译,“德律风之线”就是电话线。)
[1] [2]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