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显留有儒家文化的色彩,具有士子情怀。作者引用华裔物理学家任之恭的话:“在以儒家为主的传统中,中国学者被认为是社会中的道德领袖,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精神领袖。那么,从这一观点出发,战时大学代表着保存知识,不仅是‘书本知识’,而且也是国家道德的精神价值的体现。”
而人民文学出版社今夏出版的法国著名华裔作家、诗人、书法家、法兰西学院院士程抱一(FrancoisCheng)的长篇小说《天一言》(杨平熙译)未尝不可以说是1949年以后大学教师等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史”。青年知识分子浩郎留下漂亮的新婚妻子玉梅独自投奔延安,50年代死于劳改农场,玉梅为摆脱“对她有意思”的一个当权者的纠缠悄然自杀。从法国回来的已是中央美院教师主人公天一后来得知浩郎可能仍在北大荒活着,毅然甘当“右派”去北大荒寻找浩郎。在这里,程抱一以高度自觉的使命意识和博大丰富的悲悯情怀描写了一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磨难及其高贵的灵魂,留下无数沉思、洞见与感悟,也留下了他们何以不再风流的无比沉重的答案。堪称近年来少见的文学力作。
下面说几句我的老本行日本文学。相对于中国人看重文学的言志、教化作用,日本人则看重文学的言情、审美功能,将其概括为“物哀美”。美是日本作家笔下的第一要素。其中亦有视之为惟一要素者,日本现代作家永井荷风即其代表性人物。本来,美也可以指向崇高、悲壮、雄浑与伟大,但永井荷风的美则每每指向世俗、享乐、哀婉以至颓废。南京大学出版社最近出版了他的代表作《美利坚物语》和《法兰西物语》(向轩、陆菁译)。书中一方面对西方女人之美极尽赞美之能事,一方面为科学家们不将日本女人的不美以至缺陷作为“重大课题”加以研究而懊恼不已。同时以从容舒缓的笔触描写了欧美大陆优美的自然风光。不过,日本人也懂幽默。译林出版社刚刚出版了御茶水女子大学教授土屋贤二写的《我笑故我在》(周黎薇译),从哲学、心理学的角度对爱情加以重新诠释,写得妙趣横生,让人在忍俊不禁当中得到哲理性启示。
日本文化方面侧重看了新渡户稻造的《修养》(王成、陈瑜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9年5月版)。近年来我国出的修养和励志书大多带有明显的功利性,再三告诉青年人如何成为精英或成功人士。而这本书强调的是:了不起的人不一定是功成名就的精英,平凡的人也可以通过人格修养成为了不起的人——这不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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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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