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父亲开始学习怎样在目盲的情况下继续工作。如用手握笔，摸着纸张试行写字，但笔划及行列常常重叠，令人难以辨认。两年后，他重新恢复讲课，会摸着在黑板上写几个难懂的字，但不能使用这种方法撰写长篇论著。主要还是以耳代目、以口代手的方式来认真备课，著书立说。父亲先练习以耳代目，每天听读报，间或听小说。父亲很欣赏张恨水的小说，觉得他的叙述，生活气息浓郁，尤其是旧京风貌，社会百态，都描绘得细致生动。母亲除了照顾失明的父亲生活起居外，还担负起书记官的任务，随时记录父亲要写的书信、诗作等。双亲没有心灰意冷，面对现实，想方设法做到瞽而不废。

    (《也同欢乐也同愁——忆父亲陈寅恪母亲唐篔》陈流求、陈小彭、陈美延/著，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4月版)

1951年在广州所摄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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