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跑;仁宣朝时,敌人虽然时常在院墙边上晃,却总也进不来了;到了朱祁镇这一辈,打人家是没胆了,院墙也塌了,人家能时常进你的院子来溜达两圈,要是运气不好,还能往窗户里扔几块石头。
怨谁?还是怨他自己。
明朝的北部边防,一直都是天子守边,京城基本接近前线。但是从洪武到永乐,再到仁宣,担负边防任务的是长城以北大大小小的军镇卫所,所谓万里长城,不过是二道防线而已,明朝的边疆防御,因为有这些大大小小的缓冲地带,因此还算稳固。
可是土木堡之败后,京城告急,边镇大大小小的边防部队尽撤到京城保卫,京城保住了,可是许多原本作为缓冲地带的防区,却都被蒙古人乘机占为自己的地盘。景泰一朝,主持国家边防的是良将于谦,以积极防御的方针,尚能维持住整条防线并步步推进,力图重新恢复防御,可轮到朱祁镇上台,于谦被杀,明朝的北部边防,就再无明白人了。
从那以后,北方蒙古的瓦剌和鞑靼部落日益南扩,在相互间进行内战的同时,逐步蚕食明朝长城以北的各个军镇卫所,明朝的外围缓冲地带,尽成了人家的牧场。尽管整个天顺朝
,大的军事冲突并没有发生多少,可战略要地相继丢失,动手不动手的主动权,已经转到人家的手里。
明朝的北部边境,仿佛一个裸露出来的胸膛,就等着人家来打了。
在这个过程里,除了杀于谦外,朱祁镇还做了几件事,直接造成了边境防卫局势的恶化。
首先是罢免了原大同总兵郭登。郭登这个人,是明朝开国元勋郭英的后人。论打仗,一个字:牛!土木堡之变时,以副将的身份守大同,在主将被杀人心惶惶的不利局面下,硬是激励了全城士气,为大明守住了这个重镇,后来的沙窝一战,他以八百骑兵夜袭瓦剌,大破瓦剌三千精骑,粉碎了所谓瓦剌野战无敌的神话,打出了大明的国威军威。身为武将,他人品也很好,爱抚士卒,体恤百姓,为官清廉,在他的打造下,大同重镇成为了坚不可摧的防线。这样一个将才,主子爱护还来不及呢,如何落了个罢免的下场呢?
说到底还是朱祁镇自己小心眼,当初他被瓦剌抓了俘虏,瓦剌想拿他做人质逼迫大明边关守将开城门,大军压到了大同城外,郭登是个明白人,不管瓦剌人怎么威逼利诱,死活就是不开城门。朱祁镇在城外流着眼泪
哭求,郭登当着朱祁镇的面又是悔罪又是问候,却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不让瓦剌破城么?瓦剌败退走了,可郭登与朱祁镇的这段梁子算结下了。后来朱祁镇复了位,郭登也被贬到了甘肃,按说秋后算账不稀奇,可朱祁镇的诏书写的实在可气。
“大同总兵郭登屡拒朕于城外,欺君之罪不可不究……”
郭登当初不开城门为啥?还不是为了保你家的江山么?保家卫国倒成了罪过,这是什么歪理?
杀了于谦,罢了郭登,天顺朝执掌军权的换成了石亨之流。这以后,军备败坏,吃空额贪军饷,原本刚刚有所振作的明军又腐化下来了。而这一切,日积月累,并不因那些小人的事败而改变。
但朱祁镇还干了另一件错事。与这个错事相比,所谓自坏长城,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天顺五年,鞑靼孛来部多次侵扰明朝西北地区,入寇永昌,甘州,久疏战阵的明朝边兵被打得大溃。还好凉州都督毛忠是个英雄,率部与鞑靼人在凉州血战,经过一天一夜的搏杀,蒙古人终于不支败退。明朝取得了大胜仗,这以后,孛来部多次遣使求和,恳求入
贡。到十月,朱祁镇终于批准了鞑靼的请求,一场边境危机,貌似是化解了。
打了胜仗,敌人求和,按说都算好事吧?
可别急,朱祁镇就能把好事变成坏事。
原来,鞑靼的入贡请求里,藏着一个花招:“请由陕西兰县入关。”
啥意思?原先蒙古部落入贡,都是经大同进京城,大同是明朝的边防重镇,守卫森严,兰县是啥地方?朱祁镇想也没想,入贡就入贡吧,从哪走还不一样?答应了。
这一答应,就坏事了。
兰县这地方,是明朝边境防御的薄弱环节。鞑靼入贡?每次都呼啦啦来成千上百号人,沿途连抢带拿,当地百姓涂炭无数。然后人家再到京城大大方方的和你做买卖,每回下来,收益比从前打劫划算得多呢!
上当了吧。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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