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感觉到这未必就是好事,所以曾经偷偷观察[注: 观察是一种有目的、有计划、比较持久的知觉活动。观察力是人们从事观察活动的能力。观察时运用外部感觉器官直接感知客观事物的表面现象和外部形态的一种计划性和目的性很强的自觉感受活动。],发现他私下与别人讨论时,对孔子的话也很能发挥,于是说“回也不愚”。但也仅此而已,对孔子说的话,颜回绝对不会穷根究底,提出质疑,更不会像子路那样敢于表示不悦,甚至与之辩说,即使孔子说的话自相矛盾,也不会表示疑惑。
综上所述,都是孔夫子喜欢颜回的缘由,有的顺理成章,有的不很健康。
《论语·子罕篇第九》云:“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毋意便是不随意猜测;毋必便是不主观武断;毋固便是不拘泥固执;毋我便是不自以为是。这“四绝”是有道理的,颜回也做得不错。在孔夫子的弟子中,以德行[注: 师言:“德是下功夫,是有志于道;德在心里而行诸于外的就称为“ 德相 ”,譬如走路、行仪……都可表现出一个人的“德相”来。]著称的只有三人,颜回则排第一(其余两位是闵子骞和冉伯牛),甚至被称之为
“复圣”。在孔夫子的眼中,颜回或许是完美无缺的。但以我之见,颜回最大的缺点,就是孔夫子说的“四绝”(尤其是“毋我”这一条)做得太好,“克己复礼”也“克”得太过,因此失去了自我,只能成为一个复制品。颜回去世时的年龄,有说三十一岁的,也有说四十一岁的,他之所以“苗而不秀,秀而不实”,没有留下足以为人称[注: 简介某些语言中动词和名词或代词相应的语法范畴. 详细信息代词所指的是说话的人叫第一人称,如“我、我们”;所指的听话的人叫做第二人称,]道的业绩,除了英年早逝,这个因素也不可忽略。
根据《孔子世家》记载,老子[注: 老子,姓李名耳,字伯阳,有人说又称老聃。中国古代伟大哲学家和思想家、道家学派创始人,其被唐皇武后封为太上老君。世界文化名人,]赠言孔子,其中有两句是“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不知道这一记载是否可靠,也不知道孔子的“四绝”以及孔子喜欢颜回是否与这两句话有关,但我以为,人可以有缺点,却不可以没有自我。这一点,为人之师者尤当引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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