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们一起在教会学校里读书,一起长大。周围的女孩都缠了脚,“走起路来像脚下有钉子似的”。当年裹脚之普遍,舆论之一律,就连这位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孩也曾为“自己一双大脚找不到好丈夫”担过好一阵的心——在病态被看作天经地义时,健康反倒无地自容。
比起洋传教士们的对小脚不能容忍,一生跋扈、自己从未裹脚的满族人慈禧太后,对小脚却十分“宽容”,从不干涉治下汉民族的这一“风俗习惯”。一次,一个满族公主从国外回来,一身洋装。太后想看一下,究竟是什么让公主那肥实的腰身变细了。公主脱下长袍,让太后仔细看了那用钢板和硬布做成的胸衣,“两种酷刑相比,”她说,“还是汉人的更易接受。”也许是她老人家对汉人的小脚已经看惯了,要不就是出于政治上的老谋深算,总之,同为女人、权倾一时的慈禧太后,并没给她治下的同性们留下一丝稍稍温暖的记忆——两相比较之后,她还是为中国女性选择了残疾!
赛珍珠:赛珍珠慢慢长大,历史也在缓缓地前行。她成年后,城里不少人家的女孩已不再裹脚,因为她们要上学。赛珍珠后来认识的有着一双“六寸金莲”的张太太看问题就很实际:“我为每一个没有裹脚的女孩子感到高兴,因为刚裹脚时,我整夜地哭啊,哭啊,后来双脚就失去了知觉。可不裹脚就要受教育,不然就找不到丈夫。小脚可以找一个老思想的丈夫,受过教育的大脚可以找个新思想的丈夫。在小脚和上学之间,你必须选择一个。”
一个与赛珍珠相识多年的叫宝英的姑娘,小时候像每个受过裹脚之苦的中国小女孩一样,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一双眼睛总是低垂着,你不问她,她决不先开口,而且说话声音也很小。自从到寄宿学校去念书,她简直像变了个人。第一次回家,就不吃不喝哭了三天,要求放脚。不久,又穿上了一双小巧的厚底黑皮像粗野的美国小男孩常穿的那种美国皮鞋。
为了弥补小脚的不足,她往鞋尖里塞了些棉花。与祖辈的闺中生活更加不同的是,在学校里,宝英学习物理、化学、历史、文学、语言,还要上缝纫、音乐和体操课。这些训练让她失去了祖辈的矜持和扭捏,走路脚步坚实,说话简短有力。与人说话时,两眼不再低垂,相反总是毫无顾忌地看着对方的脸。她告诉赛珍珠,在城里上学的这一年,她还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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