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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引发文史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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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7-24 13:55:55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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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杀良冒功,使张居正深受启迪,不禁“心中忖道:‘这位高胡子,虽蛰居乡间僻壤,却依然心存魏阙。朝廷一应大事,孰优孰劣,哪一件都逃不过他的法眼’。”这样精心的描写,显然不是厚诬高拱,或粉饰张居正。事实上,这并非熊召政的向壁虚构,而是于史有据的。当时人有一段记载,是研究张居正、高拱的重要史料,文字不长,现摘要抄录如下:
新郑(高拱)既为江陵(张居正)所逐,罢归里中,又有王大臣之,益郁郁不自安。一日,遣一仆入京,取第中器具,江陵召仆问其起居,仆泣诉:“抵舍病困,又经大惊,几不自存。”江陵为之下泣,以玉带、器币杂物可直(值也)千金,使仆赍以遣之……万历戊寅,(万历六年)江陵归葬,过河南,往视新郑,新郑已困卧不能起,延入卧内,相视而泣云。是年,新郑卒,无子……江陵……怜之……翌日,恤典下矣。⑧
由此我们不难看出,熊召政写作《张居正》时,对待历史的考证捋取了十分严肃的态度。
我以为,作为内阁首辅的张居正,对于他昔日的老领导高拱,已经尽了仁,也尽了义。但心胸偏侠、固执的高拱,临死之前,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是把他被逼下野的帐,全部算到张居正的头上,全不念旧日的情谊,更无半点感激之心,破口大骂张居正是“又做师婆又做鬼,吹笛捏眼打鼓弄琵琶”⑨,如此行径,用一句民间俗话来说,不过是“临死放了一个挺尸屁”而已。熊召政读过《病榻漫言》,书中却不忍将此“屁”写出,宅心仁厚,何尝有厚诬高拱老儿之念也! 三、粉饰张居正了吗?
马先生文章认为,《张居正》所谓厚诬高拱,是为了拔高、粉饰张居正。但读上节论述可知,《张居正》既没有厚诬高拱,粉饰张居正云云,也就难以成立。通观《张居正》全书,也没有如马先生所说的“把他的弱点写成长处,或为某些不光彩事涂脂抹粉,从而纂改、颠倒历史、粉饰其人。”什么是张居正最大的弱点,或不光彩事?我认为,张居正固然是惩治腐败,但未持之以恒;而更重要的是,在反对别人腐败的同时,自己却也在腐败。很难设想,一个自身腐败的改革家能够把改革事业进行到底;改革家不应当自行堕落、腐败,从而被顽固、腐朽的政治势力,像“一群陷沙鬼将他先前的光荣和死尸一同拖入烂泥的深渊”(借用鲁迅语)。在小说《张居正》中,对张居正自身的腐败,主要是行贿、受贿,滥用春药等,在第四卷中,有比较充分的描写,包括他不顾体弱,仍然美人左拥右抱,过度借助壮阳药的结果,不仅热火烧身,头顶无发,大冷天也不能戴帽,而且一截大肠脱出肛门,流血不止,痛苦不堪,拖垮了身体。“出师未捷身先死,”改革事业付水流,酿成“万历新政”流产的历史大悲剧。小说俱在,可以复按。熊召政对他的乡贤张居正,并未护短和粉饰。
读历史当抓大关节处,读历史小说更当如此。马先生用索引式考史的方法,去评判小说《张居正》,显然是不合适的。若一定要强调小说无一事无来历,无一人无出处,则历史小说岂不成了历史教科书?历史小说家有按历史发展的脉动进行虚构的必要,否则就不成其为小说了。
注释:
1 谈迁:《国榷》卷65,第4078页。
2 同上,第4080页。
3 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中册,第547页。中华书局本。
4 王旭东编著:《中国传统性医学》第188页。
5 王世贞:《山堂别集》第4册,第1720页。
6 《明史·高拱传》。
7 文秉:《定陵注略》第1册,第10页。
8 于慎行:《谷山笔尘》第4券,第41-42页。中华书局本。
9 高拱:《病榻遗言》第72页。丛书集成初编本。 上一页 [1] [2]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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