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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间在图书馆的阅览实做管理员,这为我提供了一个绝好的阅读机会。其实打小到现在,我就羡慕两份工作:一是开饭店的,因为吃喝方便,不过我去开饭店,可能就像当年东北的张作霖买包子,饿了就吃,这样开饭店是一定会亏本的;羡慕的另外一份工作就是与书打交到,比如做图书馆管理员、开书店买书,因为组看书特别方便。
大学期间我还真在学校图书馆做了一年的图书馆管理员。我学校图书馆的期刊室,主要是由在校大学生来管理的。因为我经常去那里看书,和那里的老师和同学搞熟后,大三的时候在学校期刊室做了一年图书馆管理员,我要做的工作就是轮到我上班时去开门,然后整理整理书籍,有新书新报来了分类登记好,还有就是打扫打扫卫生,除了做这些工作(其实就那些工作也让我学到不少工作),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去找书看了,真方便。除了前面提到看的报纸、杂志,在期刊室有的,都要拿来看看。地方类的报纸如《桂林晚报》《桂林日报》一定要看的。
我在阅读中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到那个地方,特别喜欢看本地的报纸。在四川的时候特别喜欢看《成都商报》《华西都市报》,现在到了广东,每天的《南方日报》《阳城晚报》《广州日报》都要看,很多人觉得这类报纸没有东西可以看,很八卦,确实如此,不过看这类报纸能了解到自己本地的很多情况。在广西四年,看看《广西日报》什么的,四年下来,我都成广西通了,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广西人。前不久和一位同事聊天,她是广西梧州藤县人,我们聊到蒙山县(就是历史上太平天国的永安建制那个地方),我就说了一句“蒙山不山,昭平不平(昭平是蒙山县附近的另外一个县)”,这为同事很惊讶也很高兴,说,你连这也知道啊。因为这句话只在很小范围内传播。
我特别珍惜图书馆这份工作,除了每个月能领到几块银子花,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看书特别方便。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我发现了十几本上个世纪30年代《申报》合订本,当然是上个世纪80年代重新出版的。很可惜的是因为没有保护好,都被虫蛀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人管理,看样子是要被作垃圾处理了,要知道这些可是宝贝啊,用我们的专业术语说,就是史料,绝对的史料,可惜啊。没有事情的时候,我就翻来看,一年下来,都大致翻了一下,只是字很小,看起来很累,不过从里面发现很多新东西和有趣的东西,帮我了解了那个时代,是从教科书上看不到的。
大学期间碰见的一些老师,他们也给我了努力读书的榜样:这里我说两位,一位老师叫唐凌。唐老师很受学生喜欢,讲课风趣幽默,什么东西只要到了他嘴里,他就会把它讲得头头是到。唐老师只要不出差或者其他重要事情,每天晚上包括周末,他都要回到办公室看书,他办公室有很多书包括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前几年出版的《中华民国史料外编》(南方周末曾经报道过)。这一点在大学里其实是很难得的,因为他还担任着一系列行政职务和社会职务。我大学的辅导员是唐老师在九十年代的学生,辅导员告诉我,现在听唐老师的课,与她读本科时老师的课有很大不同,现在的课棒极了。我想原因有很多,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唐老师的勤奋。记得高中教历史课曹靓老师告诉我,文科最关键的在于积累。照我的理解,可能和那老来红的老中医差不多,但是前提是要不断看书。每当自己想偷懒时,我就会想到曹老师的话和唐老师勤奋读书的例子。内心告诉自己,只要自己坚持多书,某一天也会像曹老师和唐老师一样把课上的生动风趣,让学生喜欢。
大学期间另外一位老师,叫陈勤,南京大学历史学博士,曾经在凯迪网上以西北狼的笔名发表大量的文章,2003年在北京某报上发表《中国之七大恶心》,这篇文章让他收了不少委屈(网上可能还可以找到)。大学里听了他开的《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国国情研究》《台湾问题研究》以及他平时的一些讲座,他看问题的方式特别叫绝,这慢慢改变了我的思维习惯和方式,感觉很有用。高中的时候一个姓曾的语文老师告诉我们,看书要有自己的主见。嘿嘿,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有自己的主见,陈老师的课让我找到了感觉,也有了收获的喜悦,这样我的阅读更有了方向行,我进一步明白自己需要读哪些书,解决哪些问题。在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就听说陈老师要走了,很伤感。我记得2004年5月的一天晚上,等陈老师的讲座结束,我特地去向陈老师道谢,握握他的手,走了,还是伤感。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陈老师。到现在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有事的时候,我要上网搜一搜,希望能看到陈老师的一点消息,希望他过得好。2004年6月后,很多小贩进到学校买大学生毕业带不走的书,在一个小贩收的书堆里,我发现了陈老师的博士论文,陈老师可能是真的要走了。
大学毕业离校,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大堆书和自己整理的资料去了接收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