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结束。
“没意思。不如早点回家睡觉。”一名老腔艺人说。
回程路上,他们开始讨论一些和他们的生活离得遥远的问题。比如,他们讨论法国前不久发生的游行,讨论即将在广州举办的亚运会,讨论美国刚刚增印的6000亿美元,讨论台湾人的生活。
“我觉得台湾人活得不幸福。大街上看不到一个闲着的人。有的人都老了,还在工作。哪像我们,老了就什么都不干了。”有人说。
“我们都已经老了,不也照样跑来跑去?”另一人反驳道。
“我们是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可以歇着。”这边不服气。
双方争执不下。有人打圆场,两人不说了,又扯到别的话题。
这些年,党安华带着这群老腔艺人,从华阴走向全国,甚至还远渡重洋,到日本、美国等地演出。
去年在美国演出时,虽然语言不通,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穿着礼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老外,还是一次次将掌声和欢呼声送给这些陕西的农民。
当时,党安华为是否打字幕与美国的主持人争执不下。最后承演方决定,不要字幕,要的就是一种味儿。演出结束后,党安华通过翻译跟剧院的经理开玩笑说:“我以为这种大剧院只上演高雅艺术,没想到,古老的农村摇滚也一样受欢迎。”经理笑着说:“欢迎再来,欢迎再来。”
美国之行,这些艺人每人得到了220美元。张喜民将这些美元全都藏在衣箱里。他的哥哥张转民,则给两个孩子一人一百美元,自己留下20美元,“做个纪念”。
张喜民现在只有衣箱,戏箱早就被他扔掉了。但他仍旧记得戏箱的故事。有一次下大雪,他的班社从中午就出发,走路到一个30多公里外的地方演戏。赶到事主家后,已经晚上8点多了。事主很不高兴,没让他们吃饭,就逼着他们开唱。
饿着肚子唱了一出本戏后,事主才让他们吃上饭。饭后,事主又要求他们接着再唱一场,不然就扣下戏箱不还。万般无奈下,他们只好加演了一场。直到次日凌晨,他们才在一个没有生火的屋子里小睡了一会儿。
这几年,老腔艺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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