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时期,沈苏儒的外文专长才得到真正的重视和发挥。他担任了《中国建设》杂志副总编辑,更因其在翻译和对外传播上的贡献,被誉为“对外传播学的开拓者之一”,还担任了中国翻译工作者协会理事、北京市政协委员等职。
我与沈苏儒和陶琴薰的长子沈宁早就相识。一次在单位开会,听到宋庆龄研究、翻译专家沈苏儒病重的消息。沈先生是宋庆龄基金会名誉理事,而我供职于该基金会下属的出版社。我给沈宁发E-mail,说想去看望老先生,又恐过于打扰。过了不久沈宁来京,约我在后海孔乙己酒店聊天。他说,这次是专程回来探父病的,老父就住附近的积水潭医院。我问他父亲是什么病,他说,贫血症。但据我所知,远不是贫血这么简单,好像是晚期癌症。但病家不言明,自有其不便之处,我也不便多问。我提出就近去探望他父亲,沈宁答应了,把我引到积水潭医院一间干部病房。看上去沈老先生已是久病之人,黑瘦的脸庞,十分干枯、憔悴了,当年那个“格里高利·派克”般的英俊青年已难觅踪影,但神态间,仍保持着一股知识分子的体面与尊严。我向他问候,祝他保重身体,他听说我是宋庆龄基金会所属出版社的编辑,还让我代向会中领导问好。就这样简单地寒暄几句,我就退出了。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探望,已不可能再有机会和他聊天,向他请教了。
读完《刀尖上的家族》,我与沈宁联系,才知道沈苏儒已于2009年6月4日在北京病逝,享年90岁。三个月后,外文局和宋庆龄基金会研究室共同举办了“沈苏儒对外传播和翻译理论座谈会”。
正是在这时,我读到沈先生的一篇遗作《纪念我的舅父褚祖同——兼谈中国知识分子的爱国传统》。文章写了一位终生“穷困潦倒”却能“保持中国知识分子的骨气和爱国传统”的可敬老人。沈先生写道:“这两千几百年历史中,‘士’或‘读书人’这个群体始终自觉地担负起这样两个使命:一是维护、传承和加强中华民族赖以存在和发展的文化基础,包括社会伦理道德;二是在治理国家的事务中发挥作用,包括立法、国防、经济、教育、水利等等。在历史长河中,‘士’或‘读书人’这个群体中涌现出了许多可歌可泣的人物和事件……总的来说,这个群体所信奉的核心价值就是爱国。虽然,‘国家’这个概念,封建时代与现代是不同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