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规划,由于时代限制,虽无法在他生前落实,今天却都成为学界古籍整理的重点。如20世纪40年代,顾颉刚就曾提出编辑“经藏”的设想,并为此制订了系统的整理计划,今天学术界对于“儒藏”的整理,可以说是顾颉刚“经藏”计划的延伸。丰富的前瞻性使顾先生的诸多宏伟规划,与其他学术成绩一样,成为不可忽视的宝贵学术遗产。
而顾颉刚在古籍整理事业上所达到的高度,可能也将最终决定他在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的地位。如果说,乾嘉学派所从事的是汉代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古典文献整理”运动,那么,以顾颉刚为领袖的“古史辨”的事业,则是继乾嘉学派之后又一次带有典范意义的“古籍整理”运动,而且,这次“整理”与乾嘉不同,“乾嘉学派”的整理仍然是在“传统”的范畴之内,而“古史辨”则是在“现代”范畴之中,从而给今天所有的古典研究奠定了基础。
包含并远不止上述内容的《顾颉刚全集》,于先生辞世三十周年之际出版,具有特殊的意义。在中国现代学术的开创者中,顾颉刚是最后一位离世的大师。顾颉刚的逝世,不仅是史学上的胡、傅、顾时代的结束,更是中国古典学史上一个伟大时代的终结,但“古史辨”派肯定将与“乾嘉学派”一样,作为古典学史上一个特殊段落的标识,永远载入中国学术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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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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