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先生只长我一年,但却是我老师辈的人物。我是我们国家打开国门以后恢复和建立研究生制度后的第一代研究生,那是1979年。两年以后,在一次宋史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我见到了田浩。当时学术界刚刚打开封闭的大门,有机会见到一位来自美国的正儿八经的高鼻子蓝眼睛的美国教授(这时的田浩已经是一位在宋史研究上很具影响力的学者),对我们这些刚入学术大门的研究生来说不啻一件难得的开拓学术视野的良机。我的一位同门学长,后来就是通过他去了美国,做了他学生,尽管我的这位同学后来成了一个电脑营销商。
当时的田浩先生还很年轻,但长相有点老成,这老成好像更增加了他的学术的权威性。我们是怀着崇拜的心情听他演讲的。他的普通话还说不上很流畅,但基本能做到达意。他的演讲和论文确实为我们打开了一扇窗,特别令我兴奋的是他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研究方法和对中国历史所观照的别样的视野,相形之下,对他研究的结论却并不在意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田浩,那时他好像还没有把研究的重心投向朱子和朱子学。但是,他对朱子的研究却有一种先知先觉的本能。我很早就注意到他关于朱子学的研究情况,早在朱子学成为一项国际显学之前,他的研究工作就已经开始了。我想,这与他把研究的触角深入到宋代思想史的研究分不开。他一定是意识到,朱子的存在,是研究宋代政治、思想、学术、文化永远绕不开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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