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家性命,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或对现实政治不满,以此作为一种不得已的抗议。要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而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假如读书而不做官,那也就自动甘居下流了。范蠡辅佐勾践灭了吴国后,看穿了越王的为人,弃官不做,泛一叶扁舟于江河湖海之上,后来还成了富可敌国的大商人,这是非常稀少的例子,而且商人的社会地位也不高。有些知识分子不能医国,就去医人,但看看华佗的下场,你就知道得罪政治权威是个什么下场了。无奈之下,只好隐居,绝不与现实政治发生任何关系,哪怕生活清贫一些也没有关系。
可以这么说,但凡隐居者,都是些拥有独立人格的高尚之士,他们或博览群书,或德性高尚,或多才多艺,为乡里所称。他们隐居以后,虽说也留下了大量的诗歌、书画与专著,比如陶渊明、陆羽等。但对于大多数隐士来说,所学非所用,随着他们的辞世,其一肚子学问也就随之带进了坟墓,对于当时的社会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在西方,教会是与政治权威抗衡的另一种权威,知识分子不满意现实政治,可寄身教会,衣食无忧地研究科学、哲学、自然科学等等,自得其乐的同时,也促进了人类文明的进步。而中国的知识分子则没有这么幸运,一旦选择了隐居,则衣食住行皆成了问题,要亲自“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了。并且,除了琴棋书画及研究儒道学问外,更无自然科学的内容可供他们研究(无此传统,即使研究了也没有出路),其内心的苦闷,可想而知。
好在中国自古就有这个传统,帝王允许这些采取不合作态度的知识分子逍遥于世俗生活之外,如尧时的许由,周时的伯夷、叔齐等,算是给这些人一个出路。汉光武刘秀就曾下诏:
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宾之士。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太原周党不受朕禄,亦各有志焉。其赐帛四十匹。(《逸民列传第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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