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说明的是,陈希亮和苏轼是同乡,年龄比苏轼大很多,算是苏轼的父辈,他平日对苏轼要求很严,意气风发的苏轼对其亦心怀不满(当时苏轼仅28岁。年长之后,苏轼又特意为陈希亮写过《陈公弼传》一文,对陈希亮作了公正评价),因此特意写这样一篇文章来“纪念”陈希亮修建的凌虚台。
就文章而论,《凌虚台记》绝对是篇好文章——它从建筑的废兴成毁联系到人事万物,指出不能稍有所得就“夸世而自足”,而该去探求真正可以永久依靠的东西;就建筑而言,苏轼其实是用否定凌虚台的方式来纪念凌虚台,表达兴衰莫测、世事无常的人间至理。无论多么华美的建筑,它本身都不能永恒,但建筑落成与毁坏背后所蕴含的规律却是永恒的。艺术所要追求的就是化瞬间为永恒,通过面对现实而又超越现实的审美关照,来获得超越功利的心灵愉悦。
既现实又超越,这是中国古人看待事物的一种重要的思维向度。儒家讲“心怀天下”,佛家讲“心包太虚”,这都是教人要拓宽心量,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一点点得失,而要想到更远,从而破除贪念与执著,获得心灵的充实和自由。
从《晋献文子成室》到《凌虚台记》,隔了一千五百多年。今天,晋献文子那座美轮美奂的宫殿不见了踪影,凌虚台也已毁坏。但是,与建筑有关的两篇著名文章依然被人反复阅读玩味,文章所蕴藏的智慧,依然值得今人学习。
从苏轼写《凌虚台记》到现在,又过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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